楚枭低头看着自己跟前的男人给自己脱衣服，眼睛里透着晦暗不明的光。

“倒真是熟练。”沐子言的熟练对楚枭来说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楚枭想的是，沐子言这样一个花花公子，好男色的混蛋男人，曾经可以那样对自己，在别的时候自然也可以那样对别人，他的熟练也不知道是在几个男人身上练出来的！

沐子言不懂楚枭想的，便回了一句：“脱男人的衣服要比脱女人的衣服容易。”

男人的衣服简单些，女人的衣服一层一层的，很难搞，在她这十多年的人生中有那么为数不多的两次穿过女装，只觉得麻烦得要死。

楚枭轻哼一声：“看来沐大少爷曾经也是男女通吃的啊！”

沐子言：“……”

男女通吃是什么鬼？不是在说衣服好不好脱吗？

呃……脱人衣服而已，就一定是那档子事情吗？是王爷你思想太龌蹉还是我表达太容易引起人误会了？

还是说自己在王爷眼中的印象实在是太不堪了，以至于她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让人往不好的方面联想。

终于，沐子言把楚枭的衣服给脱光了，露出他结实的上半身，下半身则留了一条亵裤，即便如此也已经遮挡不住他的大长腿，结实有力，整个人都散发出雄性的魅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比起三年前，他似乎更有男性魅力一些了，这便是沙场历练的结果吧。

沐子言告诉自己，若是想要靖王不生气不讨厌自己，自己便要表现得正常一些，不能露出半分的花痴来，只当这是一个她医治过的普通病人就好了。

于是沐子言心无杂念地将靖王换下来的衣服收好，从旁边拿过来毛巾，再上前来扶着楚枭，等他跨进那浴桶里头。

楚枭看着沐子言，看着他全程目不斜视心无杂念的样子心中突然烦躁了起来。

他这色胚不是一贯很迷恋自己的身体的吗？

三年前的他还盯着自己流口水，甚至还毛手毛脚的！

现在给他机会，让他脱衣服，让他伺候沐浴，他竟然一脸的无动于衷！

楚枭的身体沉入温热的水中，道：“擦背。”

沐子言已经拿好毛巾了，站到楚枭的身后，两手拿着毛巾，使出力道给他搓背。

全程都是毛巾在和楚枭的后背接触，她丝毫没有触碰到他半寸肌肤。

做一个合格的小太监，决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候让他抓着什么把柄了。

更何况她也确实没想要占他便宜，以前占他便宜那是以前，现在她都知道他的身份了，更知道调戏他的后果了，又怎么会明知故犯自己找死呢？

楚枭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身后人的举动，他的规规矩矩，他的异常听话。

但这些都不是楚枭想要的。

三年前他那样调戏自己，三年后目不斜视，这是在告诉他他已经对自己没有那种心思了吗？还是说有别的男人让他惦记了？

“够了！”楚枭突然用凛冽的语气说了一句。

沐子言赶忙停下手上的动作，心想自己刚才明明很规矩来着，怎么好像还是惹到他了？

“出去！”

楚枭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是生气了的，虽然他平素里的声音也没见多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