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献太子(1 / 2)

元和殿内的气氛很紧张,虞生欢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拔腿就跑了进去,秦方域见她爬阶梯吃力,就抱着她往上跑,在殿前将她放下。

“摄、摄政王到!”

殿内的气氛正凝重,凤修林站在殿中央接受询问,文武百官听见这么个声音,思绪一下子都暂时被打断了。

摄政王不是变成小孩子了吗?怎么还会跑到这里来?

还没回过神来,满殿的文武大臣就见着一个圆滚滚的小玩意跑了进来,一下子就扒在了凤修林的腿上。

宫里传来的消息没错,摄政王真的变成了小不点。

而且自从她跑进来,大殿里瞬间弥漫开一股甜甜的奶香味,缓和了有些紧张的气氛。

原本在打瞌睡的小皇帝见着皇叔变成了小妹妹,觉得新奇不已,但是碍着礼节不能下到庭中,便只能一直看着虞生欢,摩拳擦掌,似乎很想抱一抱。

凤修林熟门熟路地把虞生欢抱起来,把她的小脑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道:“私用国库,调度各地的存银是臣的过失,但是臣一定会尽力补上,还请陛下息怒。”

但是生气的根本也不是小皇帝,这件事情只不过是群臣追问罢了。

而且此时逼问的多是太后一党,昨日太后与摄政王争吵的事情已经传开来,现在局势很明朗,要帮着太后扳倒摄政王,这就是最好的时机,借着凤修林挪用国库的事情把这位户部尚书打下马,就是折了摄政王的翅膀。

“不止是挪用国库,还有桩桩件件、种种罪状!”李佐乾最是激动,“摄政王殿下做的每一件事情,你都有参与!在摄政王在源城下旨将上官府满门抄没之前,你就已经将府内的人杀的差不多了,还有在北境的千金楼,你们公然拿摄政王印做赌注,甚至不顾两国邦交,在千金楼大开杀戒,其余种种皆可不提,但是近来对空渊氏的屠戮差点震怒玉天子,这一桩桩一件件,不知尚书大人作何解?”

“说来也奇怪,户部尚书当年是以才华脱颖而出,并未展现武力,可是桩桩件件的血案都有凤大人的参与,杀人无数,不知凤大人隐瞒这份力量是要做什么?”

“还有,那日南疆军前去越州境内解救殿下,除了有浴血者的庇护,殿下和凤大人两人,是如何从那么多的叛军中逃生的呢?”

“看起来凤大人是为了保护殿下,可是最近殿下有些行为极端,昨日甚至在和宁殿顶撞太后,若是凤大人听命于摄政王,不知会不会对皇室构成影响?”

咄咄逼人,他们拿着一桩桩证据确凿的罪状来逼问凤修林,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与越州守备军苦战一事,”谢珩川高声说,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压下了那些议论,“镇南王最有发言权,毕竟去接应的是他的部下,不如传召镇南王前来询问,总比你们在此揣测的好。”

谢珩川着一身绛紫的丞相朝服,头戴官帽,显得端庄与妖冶纠缠,说起话来却不偏不倚,明明是太后娘家人,却六亲不认,不允许任何一党来混淆虞羲和的视听,当真比当初的孙明世还要让人无情,正直得有些迂腐。

“那就传镇南王上殿吧。”虞羲和下令。

很快秦方域就走了进来,奶香味瞬间更重了。

李佐乾开门见山:“镇南王手下部将去接应殿下和凤大人的时候,看到的是何种景象?还请王爷说一说,是否是凤大人亲手斩杀了成百上千人?”

这件事部下跟秦方域说过,当时目测凤修林一个人几乎是干掉了上千人,他的一双眼睛更有些蓝紫色,诡异恐怖,秦方域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是还是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没想到今日会提及。

秦方域道:“那日在下虽然没有亲自前去,但是也听闻了情况的严重,凤大人被叛军包围,苦苦支撑,浑身是伤,幸好有浴血者庇护,加上在下的部下及时赶到,所以才解救了他们,不然凭这两个人,早就死在叛军手里了。”

“陛下!”李佐乾劝虞羲和,“这件事情不合理,若真是凤大人一人苦苦支撑,那为何第二天他就安然无恙,启程动用国库?怕不是镇南王与这两人交好,在隐瞒真相!”

秦方域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听见李佐乾的话当即就反驳了回去:“臣是与凤大人交好,因为在两年前与燕止国作战时,凤大人为南疆军慷慨解囊,不像朝中的诸位大臣对于拨款之事只会推三阻四,那时候凤大人尚与摄政王势同水火,难道那个举动也是帮衬摄政王吗?陛下和诸位同僚若是要问那五亿八千万两的罪,不如问到臣身上,是臣不忍看江山破碎,执意要战,玉天子却要我们进行赎买,凤大人为成全臣的一片痴心,才想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肆无忌惮杀人?源城的上官勤松是不是罪无可恕?越北的舒泪玉矿每年的收入是不是归了国库?诸位大人享受着摄政王带来的财富,却要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百般侵害她的未婚夫、朝廷的栋梁?”

满殿哑口无言,大概除了虞生欢也没什么人知道在朝堂上沉默寡言的镇南王怼人的功夫这么炉火纯青。

此时虞生欢一直心安理得地被凤修林抱着,还特别舒服地**起了胖乎乎的小腿。

“镇南王,”郭文津凭借多年的审案经验找到了端倪,继续追问,“李大人问的是为什么凤大人在重伤的第二天就能前往他处筹钱。”

“还是说,你刚刚的一番慷慨陈词,看似是为了凤大人抱不平,其实还是为了给凤大人开罪?”

李佐乾找到了话锋,顺着说了下去:“我们并没有否认凤大人的劳苦功高,但是他那以一当千的能力确实无法忽视,我等也是为了皇室的安全罢了。”

这么一说,倒像是秦方域蛮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