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闽一行人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况,祁瑶身边的近百精兵被一个山丘一样的壮士活生生撞得七零八落的,连身手不凡的祁瑶自己都被一个穿着鸦青色斗篷的女子架住了脖子。
这里可是越北王宫的大门口,从来没有哪一支军队能做到这个程度,更何况是区区两个人。
看清了那比祁闽还要高大的壮士,还有那穿着鸦青色斗篷的女子,虞生欢愣住了,凤修林也愣住了。
两位壮士抬头,就看见了祁闽身后的虞生欢,几人面面相觑,连祁闽都加入了他们,跟着几人大眼瞪小眼。
天梁将刀刃贴近了祁瑶的脖子:“放了殿下!”
那边臂弯里还夹着两个几近断气的士兵的熊丘也不甘示弱,将那两个可怜的士兵举了起来,无声地威胁着。
天梁也就算了,熊丘为什么也在这里?
“主子!”熟悉的鬼哭狼嚎传来,侯锭不知道从哪跑出来,顶着一张哭红的脸出现在虞生欢面前:“老奴救驾来迟啊!”
这场面好熟悉。
几方僵持着,祁闽还没来得及开口,虞生欢的头晕在侯锭的鬼哭狼嚎之下又犯了,天旋地转比之前都要严重,虞生欢眼前直接花了,什么也看不清,只是感觉到鼻血在不停地留。
“殿下!”
虞生欢耳鸣不断,也没有听到有人在喊她,只是专注地想要抹掉流出来的鼻血,但是怎么也止不住,反而越擦越多。
凤修林稳稳地将虞生欢揽在怀里,看见满眼的血之后目光瞬间变得狠厉,不容一句废话地对祁闽道:“要么她死之后祁氏灭族,要么大家一起活下来,王爷自己选。”
一双本该尽是柔弱的桃花眼里面,微微**漾着蓝紫色,自蕴威严。
*
一碗苦了吧唧的药灌下去,虞生欢直接被苦醒了。
“什么玩意?”虞生欢微微吐着舌头,似乎要把那股渗到五脏六腑的苦气吐出来,但是下一瞬就被人拥入了怀中。
“殿下,你吓死我了。”凤修林闷声道。
面前侯锭、熊丘还有天梁都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两人。
虞生欢立马推开了凤修林:“本、本殿下没事了,腻腻歪歪成何体统?”
凤修林也反应过来,不太情愿地放开了虞生欢。
“天梁是按照约定来到越北王城的,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在顺州吗?我让你们协助巡游官种的地呢?”
熊丘顿了顿,没说话,只是看向侯锭,侯锭愣了愣,道:“地还在顺州……当地棉花种植进展挺好,但是那里的巡游官说土地贫瘠,让我们来这边找什么什么灰,我们已经到了越北王城好多天了,一直没找到什么办法,路上打听到越北王要杀殿下,这才攻入王宫,却正好碰上了天梁姑娘。”
虞生欢觉得有问题,但是没想起来哪里不对劲,喝了药之后头不晕了,但是连思想都迟钝了很多。
“越北王呢?你们怎么让他妥协的?”
那几人齐齐看向凤修林,因为当时是他跟祁闽说了什么,才让祁闽松口的。
“我没说什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已。”凤修林突然被注视,还有些不自然。
侯锭当时在他们旁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位平时唯唯诺诺的户部尚书可是拿灭族来威胁越北王呢,当时那语气可吓人了。
没想到凤大人在殿虞生欢看着凤修林人畜无害的表情,更加郁闷了,总觉得身边多了个不安定的因素。
这时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是刚刚被天梁用刀架脖子的越北王之女祁瑶,身后还跟着一个依旧满面春风的祁悦。
之前虞生欢还纳闷,为什么凶名远播的越北王会将儿子养成这副纨绔子弟模样,见到祁瑶之后就明白了,这两兄妹的性格能力纯属互补,哥哥负责貌美如花,妹妹负责上阵杀敌,可谓是分工明确。
这点在相貌上就体现的足够明显,祁瑶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目间是和祁悦有些相似,但是英气逼人,跟秦方域有得一拼。
“臣女是代表家父来赔罪的,”与一身英气不太相符的是,祁瑶说话还是很温柔的,举止也非常得体,“家父并无谋反之意,也不是真的要对殿下不利,这些都是前人恩怨,家父只是一直没有走出来。”
“果然是我想的那样吗?”虞生欢并没有惊讶,“是我母亲曾经做过什么事,让王爷对我也怨恨在心吗?”
祁瑶很明显愣了愣,然后立马否认道:“当然不是怨恨,我父王对衡陵王妃没有任何怨恨的意思,前衡陵王妃也并没有做什么事情,您也没有错,要怪的话也只能是造化弄人罢了,臣女已经得到了家父的许可,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殿下了。”
“家父所怨恨的,是当初衡陵王妃为了生育您而身体孱弱,最终导致香消玉殒,让家父此生都不得再见到心爱之人。”
前衡陵王妃?心爱之人?
“说白了就是小美人的母亲是我父王的心上人,而小美人的降生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导致了我父王痛失了心爱之人。”祁悦简单粗暴地说。
怎么会是这档子事?
虞生欢怎么觉得按照这个剧情走下去,自己即将为那个有血缘关系的亲爹触发一顶隐藏的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