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现在跑出去根本来不及,只能找个什么东西扔过去,虞生欢还没来得及找投掷物,就听谢昭玉跑了进来,紧接着熊丘跟在后面,拖着一个手骨被折断的小毛贼进来了。
虞生欢松了一口气,还好熊丘跟着谢昭玉,有惊无险。
收拾好现场之后,熊丘将两个毛贼绑到了一起,然后向虞生欢请罪:“殿下,属下不力,未能按吩咐行事将公主送回去。”
虞生欢看了一眼无可奈何的熊丘,又看了一眼满脸得意的谢昭玉,让熊丘起身了。
她自己都拦不住谢昭玉,哪里指望熊丘能拦住呢?
熊丘老老实实地站起来了,然后作为近卫的素养促使他把两个毛贼身上都搜了一下,确认没藏毒和武器之后,他就乖乖地站在了虞生欢身后。
两个毛贼都被露出了真面目,目光闪躲不敢看人,看上去就是惯犯。
虞生欢慢条斯理地开口:“劳二位每天晚上来走一趟,不知道想要些什么呢?直说好了,不然吵得我这些伙计们晚上都睡不安生,生意不好做,你们二位开口,彼此好过,如何?”
“自然是求富贵。”其中一人不屑道,好像在责怪虞生欢明知故问。
“可是店里的金银一点没少,你们求的是什么富贵?”
“金银总有花完的时候,”另一人道,显得颇有追求,“我们要的是你们的生财之道,你的秘方。”
“秘方?”虞生欢眨了眨眼,显得有些疑惑,“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所谓的秘方。”
“怎么可能没有?那你们靠什么做菜?”
虞生欢笑了:“那自然是我们手把手教了,哪里会有脑残特意写一张秘方出来等着你们来偷啊。”
两个毛贼面面相觑,他们不懂脑残为何意,只明白好像确实是没有秘方。
“可是他们不是单纯来偷秘方的,”凤修林突然道,“他们是燕止国的细作。”
虞生欢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燕止国的,我之前还不敢确认,你是怎么知道的?”
凤修林道:“因为他们说话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燕止国人有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不能卷舌,再怎么练习和掩盖也能被分辨出来。”
“你放屁!都是造谣!”
这怎么看都是因为种族天赋被质疑了的恼羞成怒。
虞生欢气笑了:“那你现场卷一个我看看?”
她说完,这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真的开始百般尝试,可是舌头就是直直的,根本折不过去,他们试得满头大汗,虞生欢笑得死去活来。
“可是,”秦明霜笑着笑着就问,“你们两个怎么是知道他们不是普通小偷,而是细作的?你们之前也没有告诉我,就这么打哑谜?”
虞生欢舒展了一下身体,道:“意醇坊是皇家主办,一般人轻易不敢来偷,旗下的连锁店都被严令禁止将制作秘法泄露出去,甚至想在他国开店的,都由我们自己资助,可唯有他国人不被允许前来学习,不光明正大来培训却想来偷秘方的,自然就是他国人。”
“既然查明是燕止国的小毛贼,那就更好办了,”虞生欢道,脸上的笑容渐淡,表情逐渐变得阴狠,“直接分尸,抛到两国边境线上去,算是礼物。”
两人瑟瑟发抖,其他人也不敢制止,谢昭玉毕竟是娇养出来的小公主,自小被授以仁义之道,就算对敌国也怀有悲悯之心,刚想劝虞生欢下手别这么狠,就听其中一个毛贼硬着脖子喊道:“你们没有证据,区区几个小老板,也没有杀人的权力!”
到了绝境,果然就能有超人的勇气,连求饶都不愿意就凶相毕露了。
虞生欢笑了笑:“凭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我可不是什么小老板……不对,就算我只是个小老板,身为卫明国民,对你们燕止国的人,也完全可以毫不留情。”
说完,虞生欢吩咐道:“熊丘将玉儿和霜霜送回摄政王府过一夜,再让侯锭带人来守着这两个毛贼,明日一早,送到大理寺去审,让他们把该吐的都吐出来。”
两个毛贼吓得瑟瑟发抖,虞生欢蹲下来,看上去有些苦恼,道:“上次卫明国在战场上败了,所以战俘也没抓到几个,我们正苦恼没得到什么情报呢。你们可比战俘稀有,受到的待遇自然也不会比战俘差,记得好好享受我们卫明的刑罚哦,可千万别忍不住,说出了上头不让你们说的东西,那就没得玩了,我也会很失望的。”
像个循循善诱的魔鬼,嗜血成性,吃人不吐骨头。
*
第二天一早,侯锭就把事情办妥了,据说两个毛贼被送到大理寺的时候,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后来这两人果然把该吐的全吐出来了,原来燕止国在京都有一张谍报网,虞生欢最近在卫明国的动静太大了,已经引起了很多国家的注意,燕止国是最害怕卫明国壮大起来的,所以盯得格外紧。
那两人只是情报网末端的小喽啰,只负责偷意醇坊的秘方,后来郭文津按着虞生欢的意思,将抓到间谍的消息锁死,然后让人盯紧了巧思阁、天缕馆和秋水阁,果然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后来根据他们没来得及销毁的书信,顺藤摸瓜,打掉了不少据点,燕止国在京都的这张情报网算是废掉了。
虞生欢笑了笑,没想到这里也玩这种间谍的把戏。
这件事情给虞生欢提了个醒,以后为了夺回南疆五州,势必要跟燕止国开战,情报在战场上的作用不可忽略,就算按照礼尚往来,虞生欢也应该在他们的闽都布下一张谍报网。
只不过……当然要高级一些。毕竟虞生欢的水平跟他们不一样。
她的举动和一些政策让燕止国高层不惜丢掉老脸也要来偷窃,说明他们还是很认同她的能力的。既然如此,在情报网布置方面也要让他们感觉到惊喜,不然就愧对他们的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