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准备的时间段,打扮喜庆的侯锭带着打扮同样喜庆的熊丘走上了前来,对太后恭恭敬敬地道:“太后娘娘,这场马球会规则,能否请允许奴才告知各位一下?”
太后没见过这种新鲜场面,到现在也还是满脸笑意,随和得很:“讲吧。”
侯锭得了允许,便放大嗓门道:“诸位贵人进门的时候也看见了,这场游园会叫做‘慈善游园会’,顾名思义就是要各位在看个开心的时候,做一些善事,今天的马球会也是其中一环。”
“这场马球会在总共分为青白两队,每一大队下有十五小组,凡有一组赢了,便得一分,两大队人员名单已经悬挂在不远处的杆子上,各位可以为心仪的马球队下注,不拘多少,只求一份心意。最终所得善款,会以胜者们的名义捐到贫苦山区、吃不饱饭的地方去,全程公开透明,来日功德榜上也以钱款为先后顺序,都会有诸位一笔。”
太后笑道:“不愧是摄政王,这样的点子也想的出来,那哀家就来博头彩吧,就投给摄政王所在的青队。”
说完,她就将手腕上那只缠牡丹花枝的赤金镶红宝石镯子摘了下来,熊丘见状,立马上前去,接过太后将那只镯子,放在了自己捧着的托盘里。
侯锭立马唱道:“太后娘娘,缠花枝赤金红宝石镯子一只!押给青队!”
虞生欢能想出这个主意来还是多亏了卫明第一美男谢珩川的出现,对于仰慕翩翩公子已久的京都贵女们来说,这就相当于粉丝支持爱豆的业务。她是不指望有人能投给自己,只要有人能为了谢珩川出钱就行,最后的钱都是要捐出去的,以谁的名义也没有那么所谓。
果不其然,一听能为谢珩川做好事,无数的京都贵女们都疯狂往里面砸钱,都盼着能上功德榜首位,让谢珩川记住自己的名字,哪怕看上一眼,都是晚上做梦的素材。
李家大小姐的珊瑚手串,清河郡主的红玉簪子,华容县主的珍珠璎珞,有些贵女甚至把自己的真丝披帛都压上了,还有的贵女们恨得牙根痒痒,怨自己今天为什么没把嫁妆都抬出来。
侯锭嗓子都念哑了,没想到还真如自家主子所说,那些京都贵女们都会押给永平侯世子,而且攀比之风逐渐兴起,简直快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在场的男子就稳重多了,审时度势,密切分析。摄政王府只祭出了两队的总名单,却不知道谁先出场,众人看着白队里面的秦方域,又看着青队里面的前御前指挥使南河,确实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依着心情下了注。
在皇太后和摄政王眼皮子底下聚众赌博,这把确实刺激。
等到注下完了,场外的大锣敲响,八匹骏马分两边从候场区跃出,南疆军的面具罩在半张脸上,一时间真有场上厮杀的风姿,令人热血沸腾。
只是有些令那些贵女们遗憾,看不出白队那边谁是光风霁月、大名鼎鼎的谢珩川,不过这两边的风姿都着实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青队打头的那人,看上去身形单薄,稍显文弱,但是脊背挺得笔直,抓着缰绳像是将天下都握在手里,气势真是比不了。
那就是摄政王虞生欢。
其实虞生欢也很想看看能超越虞羲都等人、成为卫明国第一美男的人长什么样,据秦明霜说,那谢珩川是连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端敏公主谢昭玉都不能比拟的。
虞生欢让这些人都戴上面具,是怕下手狠了真被谢珩川的爱慕者辱骂,也是怕自己会被美色迷惑双眼,下不去手。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戴上面具的话就可以一视同仁,谁都不能放水。
虞生欢立在青队阵前,扫了一眼那边,谢珩川在那边还是比较好辨认的,只是看不出眉眼,那如玉塑的鼻子和微红的薄唇就已经让人想入非非了。
她看了一眼场外,侯锭正忙得不可开交,于是她道:“场外的注下完了,不如我们场内也下一个注吧?这样比起来才有意思,也更加有动力。”
听声音就知道是虞生欢,秦方域要上前驳回去,却被虞羲都拦回去了:“这样也好,不知道这位兄台想赌什么?”
“眼下也想不到什么,”虞生欢道,“若是输了,那就每人替对方做一件事,不违天理,不逆人伦,如何?”
那边的几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点了点头,谢珩川明显是不太愿意的,但是架不住少数服从多数,也点了头。
虞生欢勾唇一笑:“那就好好地比一场吧。”
她说完,高高抬手,然后猛地放下,场外的裁判得了指令,敲锣三声,比赛开始。
马球在中线被高高抛起,南河跃起一击,抢占了先机,球到了凤修林杆下,凤修林挥杆过去,眼看着就要进球,却被谢昭玉截胡了,秦方域接住了谢昭玉的球,传给了谢珩川,秦明霜下腰勾球,但是却像是在不经意间就被虞羲都给抢走了。
虞羲都一球杀进球门,青队失了一分,谢昭玉高兴欢呼,差点把面具都弄掉了。
“不对,”秦方域也觉得蹊跷,这球赢得太容易了,“先别急着高兴,虞生欢一直在那边看着呢,刚刚她明明有机会拦截的,却只是干看着。”
几人看过去,果然看见虞生欢一直在不远处看着,球杆横在马上,竟然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这一球打进,虞生欢像是醒了过来一样,对着场中的青队队员喊道:“虞一,永二,秦三,端四。”
喊的莫名其妙,不知何意,但是另外的三个人却像是听懂了一样,都点了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前无古人的操作让白队的几个人看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