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丛蔚勾着脖子,有些酸。
拽着裴寂的衣领,就想往后退一点,嘴里轻轻“嘶”了一声。
却像是滴了滴血被饿极了的野兽闻见,裴寂两手托起丛蔚的臀,一下就站起了身,两个人的位置交换,丛蔚从低头变成了仰头。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脖子酸,裴寂抽了只手上去给她揉脖子,手指刚刚触到丛蔚耳后,就感觉怀里的人一个激灵。
“痒。”唇瓣纠缠里,模模糊糊吐出来一个字。
裴寂觉得自己要炸了。
把人抱着往**砸,他今晚有些失控。
大概是从接到丛蔚以来到现在,仿佛终于抵达了一个目的地。
被她今晚的几句话撩得全身的血都往脑子里冲,理智飞到了九天云外,剩下的全是被满满的情欲操控的自己。
咬她肩膀的时候,耳朵被人揪了一下。
裴寂喘着粗气撑起身子,猩红的眼盯着丛蔚看了许久,出走的理智才逐渐复位,身下的人一身睡衣已经被扯得乱七八糟了。
嘴唇被吮吸撕咬的充血红肿,眼尾拖着嫣红的春水,脖子上斑斑驳驳的,一幅被人**得不轻的场面。
看得他太阳穴一突一突。
丛文舒的话突然就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结婚前不许上床。”
起身把人扶起来,还在抖的指尖拉着她的衣领,给她整理衣服。
丛蔚被亲得迷迷糊糊,一双眼睛里就像泡着春泉,唇瓣因为红肿微微张开,露出两颗糯米小牙。
裴寂凑过去亲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唇角。
“别怕,不动你。”把人往空调被里一塞。
此刻还舍不得离开这个房间,就隔着被子在**躺着,怀里搂着小宝贝,箍得紧紧的,在她耳朵边上喘气。
丛蔚有些后知后觉的羞,两只脚在被子里绷直了。
但是,转念又觉得顺其自然。
凑过去小声说:“其实,可以的,没关系。”
裴寂苦笑,又搂紧了几分。
“等我娶你。”
——
第二天,宿醉醒来,丛珩觉得头很疼。
嘴里全是苦味,还夹杂着一丝腥。
坐在**撑着头想了很久,一捶床,想起昨晚上裴寂磕了两个生鸡蛋清到他嘴里。
丛家每个人都是玉盘珍馐养大的,什么时候吃过生鸡蛋,腥的不行,还越想越恶心,一大早在洗手间里灌了好几杯水催吐。
吐得脸色蜡黄,腹中空空,饥饿感终于战胜了恶心感,出门找吃的。
路过裴寂那屋,黑漆漆一片。
早上9点还没起床,不应该啊,他一般上午有课,会起得很早,把早餐都温在炉子上。
走到院子里,才猛然想起,今天周末。
一拍手,觉得自己天灵盖突然就清醒了。
耳边跟掌声一起响起的,是一道开门的声音。
丛珩扭头去看。
裴寂穿着大裤衩大T恤,从丛蔚的房间里出来,数月未剪的头发乱成一个鸡窝。
丛珩一向没甚表情的脸有几分皴裂,抬手指过去。
“禽……禽兽!”
场面还不够修罗。
丛文舒也从厢房里出来了,被丛珩一声“禽兽”吊起了怒气,拧着眉看过去,表情很是冷峻,杀意几乎是像滚着刀锋一样过去。
裴寂昨晚上得了丛蔚的好话,此刻觉得自己十分膨胀,天皇老子都不怕。
反手关上门。
大剌剌地走向自己屋。
半道上被丛珩拉住:“你说,你怎么从我姐房间里出来了?”
裴寂两手插兜,挑眉横看过去:“哟,承认有个姐姐了。”
丛珩再怎么少年老成,毕竟也只是一个19岁的男孩,被人挑着痛脚踩:“你别跟我打岔,你对我姐做什么了?”
裴寂看了眼丛文舒。
二叔很生气。
裴寂把自己的胳膊扯了回来:“什么也没干,净哄你姐睡觉了,让让,我要回去补眠。”
“怎么可能?我不信,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你骂你自己,新鲜。”裴寂趿着拖鞋走,“爱信不信。”
丛文舒原本有几分怒意的眼神闻言散了许多,甚至有几分意外。
这年头,真的有在女孩儿**呆整晚什么也不做的男人吗?
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丛文舒眼神又变了变。
裴寂这是不知道丛文舒心里在想什么,不然铁定很头疼。
我要真做了什么,你说我不讲信用,我要什么都不做,你说我有毛病。
这年头,做个男人这么难吗?
丛蔚挑了件高领的衣服出来。
一出房门,就迎来两道视线。
随即听见丛珩尖叫:“你说你什么都没干!为什么我姐穿高领!”
裴寂敲着碗,意味深长:“小孩儿,你很懂嘛,很有经验?”
此话一出。
死亡凝视也出现了。
丛珩脸一板:“爸,我没有,我还小,我还是处男。”
裴寂拍着桌子笑到打鸣。
丛蔚摸摸脖子,有几分羞涩,但也挡不住脸上的笑。
她很坦然,除了有几分面对外人的不好意思外,没有半点对于情侣之间发生的事的忸怩。
丛文舒观察了两眼。
心道自己毕竟不是丛文晏,能管到这个程度已经是逾越了,剩下的,孩子们也大了,多少只能随他们去。
时间不早了,他也该回陵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