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颗糖(1 / 2)

嗜甜患者 迟非 2241 字 3个月前

开学前一周,裴寂买好了机票,和丛蔚两个人在家里收拾行李。

丛蔚的东西很少,这两年她也没买过什么衣服,护肤品也没有,所有的东西装起来,都塞不满一个行李箱。

裴寂脸色不好看。

丛蔚还安慰他:“我不需要很多衣服,我也穿不过来。”

穿不过来是一码事,没有是另一码事。

裴寂宁愿她穿不过来,也绝不愿意她没有。

别的姑娘有的东西,他的知知也要有,别人没有的,他也会倾尽全力地给她。

何万舟开好了药,跟裴寂说好了每两个月会北上一次,给丛蔚复诊。

裴寂觉得不好意思,总让何万舟往首都跑。

何万舟却觉得没什么,两个孩子在首都过日子,本就不容易,还让他们一趟一趟往临水跑,折腾。

去机场送他们的也只有何万舟。

丛文舒知道,但没出现。

一觉两个小时。

落地就是首都。

还没真的暖起来,从临水到首都,从南到北,温度骤然下降。

丛蔚一出机场就打了个喷嚏。

很久没有回首都了,她几乎已经忘了首都的气候有多干燥,有多冷。

机场外头有个人一直在等他们。

穿着一身紧身的羊绒打底衫,外头就套了件皮衣,齐膝的高跟长靴,牛仔裤包裹着浑圆的臀部。

带着一双墨镜,非常酷的叉手靠在一辆路虎上。

裴寂一眼就看到她,嘲笑:“人傻钱多才买路虎。”

纪敏懒得理他,墨镜后的眼睛翻了个白眼。

目光转到他身边那个瘦瘦小小的人身上。

裹着厚厚的白色长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豆绿色的大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

可不妨碍纪敏认出来。

她站直了身子,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快步走过去,猛地把人抱住。

“你个蠢东西,这两年跑哪儿去了。”

她穿了高跟鞋,七八厘米的高度,一搂上丛蔚,丛蔚的脸就埋进了她波涛汹涌的前方。

大概是因为今天来接她,所以没有喷香水,可衣服上还残留着一点点的香水味道。

龙涎和黎巴嫩蔷薇的尾调,侵略性十足,甜中带刺。

很适合纪敏。

丛蔚拍拍她的背:“纪敏,好久不见。”

细细小小的声音从怀里飘出来,纪敏退开一步,有些惊喜:“你,会说话了!”

“是啊。”

眼看着纪敏还准备继续问,裴寂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拎着纪敏的衣服,生生把她拽开:“你身上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臭死了,别熏到她。”

然后护着丛蔚上了纪敏的路虎。

一转头,神色冷得就像数九隆冬里的冰,眼神透着警告。

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不许问。

纪敏了然。

但她就是很不喜欢裴寂那副样子,别人怕,她可不怕。

王不见王,针锋相对。

——

老树胡同里,车开不进去。

三个人下了车,拖着行李往里走。

那间四合院已经很旧了,数年没有人打理,门口的灯笼被风雨侵蚀得蒙上了一层灰白,大门上的锁也生了锈。

丛蔚站在门口,心里沉甸甸,有些压得喘不过气。

她面色泛白,裴寂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要不我们还是去外面租房子住。”他握了握丛蔚的手,冰凉凉的。

丛蔚深呼吸几口,冲裴寂笑笑,又摇头。

隔壁大爷提溜着鸟笼散步回来,一手背在身后,站在自家门口冲他们看了半天。

“哟,这是知知吧!”

丛蔚闻言转头去看,对上一张苍老了不少的脸:“潘爷爷,好久不见。”

老大爷一听,就有些激动,提着鸟笼的手抖得越发厉害了,那鹦鹉在笼子里窜上窜下地飞。

“真是好久没见了,你爸妈还好吗?”

老人家年纪大了,许是记忆出了点差错,还以为丛蔚她爸妈仍在。

丛蔚喉咙里哽了哽,艰难答道:“他们,挺好的。”

“好就好,你回头转告他们,咱们老邻居也挺好。”

“知道了。”

老大爷点着头进门,刚跨进自家大门,就听见他嚷嚷:“翠华,隔壁那小姑娘回来了,带着男朋友呢!一转眼都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了。”

丛蔚有些慌乱地掏了钥匙,端起那把锁,咔哒转了几下,锁就开了。

剥了漆的门被推开,三进的小院子。

过了垂花门,裴寂这才头回看到这间四合院的全貌,院落宽绰疏朗,庭院中植树栽花,备缸饲养金鱼,角落里有个石头做的桌子,围着几张石凳,东南角搭着葡萄架,葡萄藤已经绕着架子枯死了,抄手游廊里落了厚厚的灰和数层落叶。

院子里还有棵非常粗壮的大合欢树,树下绑着一个麻绳秋千,有一边已经断了,木头座落在了地上。

裴寂觉得都不用想象,丛蔚小时候住在这里的时光,一定很快活,但也很孤单。

丛蔚指了指右边的屋子:“我原来住西厢房,前面是正房。”

她往前走着,裴寂和纪敏就跟在她身后,听她一点一点介绍这个她已经离开很久的家。

厨房、杂物间、工作室、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