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行那日,镇南王府上的人都来为谨言和凌无双送行,镇南王夫妇对谨言他们心怀感激,若非是他们像那及时雨一般从江淮舟车劳顿的送来了神机,南境的战事也不会这么顺利,南境的百姓也不会从此真正的安居乐业,而这样利国利民的好事,这样大的功劳,他们却不要,一心只想过平淡的日子。
“望公主和驸马一路保重。”
镇南王纵使有万语千言终是化为了这一句简短的祝福,镇南王妃也跟着道,“欢迎你们常回来。”
谨言和凌无双也向镇南王夫妇回了礼,应下后便齐齐骑上了马背,等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了石城外的山道中,镇南王一家才转身回府。
“王爷。”
韩松觍着脸凑到了镇南王跟前,虽然他已经和嫣儿定了亲,但到底还没办婚礼迎娶过门,他不敢贸然叫镇南王岳父大人。
“何事?”
镇南王虽然觉着韩松有些犯浑又不务正业,但他明白适合女儿的才是最好的,只要他们过日子每天都能有欢声笑语,那其他的都不重要。
难得见韩松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这次您回京向圣上报捷,是不是就可以把我和嫣儿的婚事一并给办了?”
一旁的司马嫣儿早就羞红了脸,躲到了她母妃的怀中,将脸埋进了王妃的咯吱窝里。
镇南王和王妃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眉开眼笑地看向了韩松,镇南王哈哈哈大笑着应道,“好,看把你们俩给急的,这么快就想当爹当娘了?”
“哎呀父王!”司马嫣儿冲她爹一阵娇嗔,更觉羞愤欲死。
谨言和凌无双这一路北上不似从前那般赶路,而是沿路游山玩水,把大褚的大好河山都观赏了一遍,等抵达叶城时,已近中秋。
叶城早已与几年前不同,从前萧条的街市如今已经繁华热闹,从街上百姓们脸上挂着的笑容来看,严和将叶城治理的不错。
两人牵着马走到水井巷的凌宅,门口水井边的柳树依然还在,只是他们离开时,柳树上的柳条枯萎萧瑟,如今却是绿意盎然。
凌无双难掩心中的激动,大步上前敲响了门环,很快大门被人打开,安生看到他们两人后有些难以置信,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不是眼花没有看错,高兴的跳了起来。
“小姐!姑爷!你们回来了!”
说完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将人迎进了门,随后飞速跑进了内院大喊起来,“夫人!是小姐和姑爷!他们回来啦!”
紧接着凌宅里的众人都围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是兰草,如今她已经快长成大姑娘了,接着是崔新和齐勇,他们一直在叶城保护着林氏,然后是其它几名护院,最后出来的是林氏,还有严和。
“娘!”
凌无双鼻头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飞扑进林氏的怀中,和她紧紧抱在了一起。
“我的女儿回来啦!娘好想你啊芮晗!”
林氏也哭了起来,谨言及严和分别在一旁安慰,过了好半天母女俩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用晚膳时,严和也在,凌无双知道严世伯和自家的关系不一般,可从前是他来家里做客,又没有地方住,才暂居在他们府上,可如今严和已经成为了叶城这一带的知府,他有自己的府邸,却还是在他们家吃饭,就觉着有些怪异。
当然,凌无双也没有错过严和同她娘之间那微妙的氛围,她倒是不介意娘再嫁,就是觉着还有些不习惯。
晚上就寝的时候,凌无双同林氏同床而卧,娘俩已经有好些时日没见,便说起了体己话,林氏自然要问她和谨言的日子过得怎么样,虽然他们两人已经成了亲,但谨言无法繁衍子嗣始终是林氏的一块心病。
凌无双只得耐心宽慰他,即便她和谨言无法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他们可以收养,将来收养一个孩子从小好好疼爱教养,同自己的孩子也是一样的。
林氏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接着凌无双便问起了严和,她实在是好奇。
“娘,女儿看您和严世伯之间格外的亲密,你们是不是——”
“别瞎说。”林氏点了点她的额头笑嗔道,“我和你严世伯清清白白,我不过是把他当作兄长,他也把我当作弟妹,总之你娘我这辈子只有你们那死鬼爹一个男人,不再考虑其他了。”
这话林氏从前也对蒋家人说过,她的初心这辈子都不会改变,可是凌无双却有些心疼她。
“娘,您若是觉得严世伯合适,他也是可以给我们当继父的,我相信哥哥也和我想的一样。”
在凌无双看来严和为人不错,他也同样是早年丧偶没有再娶,关键是他仅有的一个女儿已经嫁人了,十多年来都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若是他对母亲有意,母亲也觉着不错,他们在一起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林氏却摇了摇头,长叹道,“芮晗你不懂,娘可以再嫁别人,但绝不能嫁给他,每每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你们那死鬼爹,这日子还怎么过。”
凌无双想了想也是,难免就有些惋惜,当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