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的战事随着南蛮军的突然夜袭就这么开始了,镇南军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反应过来后就火速排兵布阵应对敌袭,在南蛮大军攻入边境后不久就把他们又逼了回去。
当然这其中神机营功不可没,即便南蛮有五十万大军压境,也还是被一波又一波的神机营空袭打得阵营大乱,他们却又奈何不得天上的那些庞然大物,最终只得原路退回了南蛮境内。
镇南王夫妇早就知道南蛮人耗时一年多挖通了一条山体隧道,可以直抵大褚境内,所以早就有所防备,更顺势借着这条隧道反攻入南蛮境内,打得南蛮军毫无还手之力。
南蛮王和蒋怀都没有想到镇南军的神机营竟然如此厉害,他们也是头一次见识到了它的威力,从高空投下的雷火不仅炸得阵营四分五裂,一支支从天而降的羽箭也是百发百中,偏偏地面上的将士们不管怎么集中射击那空中似鸟一样的大物,都无法把它打下来,这种自伤八百敌人却毫发无损的打法,严重影响到了将士们的士气,不少胆小惜命的兵卒更是干脆丢盔弃甲当了逃兵。
前线的战况让南蛮王和蒋怀都气得不轻,原以为自己可以抢占先机,如今却是连边境都保不住了。
就在镇南军气势如虹的一路攻向南蛮的都城时,终于认清现实的南蛮王派了使臣前往镇南军大营议和。
镇南王早就预料到南蛮王会投降议和,但是没想到会这样快,这都还没打到南蛮霍都呢,南蛮王就怕了?
“还请王爷提出停战条件,只要是我南蛮能办到的,吾王都会答应。”
一向高傲自大的南蛮使臣竟然在镇南王面前卑躬屈膝,看来是见识到了神机营的威力,晓得厉害了。
“条件嘛也不难办到。”
说这话时镇南王神色颇有些促狭,王妃一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捉弄人了。
“只需把我大褚的逆贼,蒋怀那个老匹夫押来交给本王便可。”
南蛮使臣本以为镇南王会狮子大开口,向南蛮索要天价贡物,却不想竟然是这样的条件,但即便这个条件不难办到,却也还是要先回去问过大王的意见,他可不敢轻易的应承下来。
“还请王爷宽限些时日,待某问过吾王的意思后,某再回来同王爷商议。”
等南蛮使臣一离开营帐,王妃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旁随军而来的谨言和司马澈听到她的笑声皆有些莫名其妙。
“你这老顽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面对王妃的笑问,镇南王不答反问。
“夫人不是知道为夫心中所想么,又何必明知故问?”说完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谨言和司马澈也都猜到了,镇南王这是想让南蛮王和蒋怀狗咬狗,端看南蛮王是要他的王位还是要保蒋怀这个同他狼狈为奸的走狗了。
南蛮王宫里,当脸色阴郁的南蛮王巴颂听到使臣回禀的消息时,面色更黑了,而脸色比他还要差的当属蒋怀,他的脸色不是黑而是白,他煞白着一张脸看向巴颂,却见他也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大王!”
蒋怀到了南蛮后还从未向巴颂下跪过,可此刻他当真害怕了,噗通一声就重重地向着巴颂跪了下来。
他怕他真的被巴颂押送至镇南王手中,到那个时候别说他,就连他在京中那些被关押在天牢里的一家老小也都会没命,他知道顺帝留着他们的命就是为了要挟他等他回京自投罗网。
见蒋怀这样可怜兮兮的向自己求助,巴颂闭了闭眼睛简直没眼看,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白发老翁哪里还有从前那般不可一世的气势。
从前巴颂在晏京当质子时,蒋怀多有关照他,甚至救过他的命,而如今因着蒋妃的关系,蒋怀还是自己的老丈人,他才收留了他,当然,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蒋怀手中那十万兵力,可眼下——
“来人!”巴颂还是做出了他自己的决定,“把人给朕押下去!”
“大王不可啊!”
蒋怀露出满眼的难以置信,大声质问巴颂道,“大王难道你忘了当年在晏京老夫多次救你于水火,难道你忘了是老夫助你逃离了大褚,就算不提当年,老夫也曾助你夺皇位,再不济,你也该看在瑶儿看在宁安的情分上放老夫一马啊!”
常言道自古君王多无情,巴颂亦是如此,若是不能心硬如铁,他又如何能杀父弑兄坐上如今的王位。
“蒋公,不是朕不念旧情。”
说着巴颂凑近了蒋怀,眼神冰冷语气更是阴寒至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相信你应该比朕更明白这个道理。”
巴颂手指一挥,早就围住了蒋怀的侍卫们很快便将他按倒在地,继而捆绑住他的手脚,塞住他的嘴,将他拖出了大殿。
蒋怀一路呜呜咽咽地大喊着挣扎着,只可惜没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更没有人敢上前阻拦,直到一个婀娜的身影出现。
“大王!这是怎么了大王?您为何将臣妾的父亲捆绑住?”
从前的惠妃如今的蒋妃飞奔到了大殿之中,扑到在了巴颂的脚下,头上的珠钗发髻皆有些凌乱。
她本以为自己到了南蛮就能当上皇后,可谁曾想巴颂的王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整日里同那泼妇斗法,可王后是个疯婆子,她不屑于用阴私的手段,而是直接同她撕打。
巴颂对于自己后宫中的女人从不怜香惜玉,他还把女人之间的打架斗殴当作乐趣,蒋妃哪里是行武出身的王后的对手,时常被她打得鼻青脸肿,就连宁安都不敢出手帮她,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她挨打。
巴颂俯身用手掐住蒋妃的下巴,让她在他的脚下仰视着自己,他看她的眼神依旧含情脉脉,但那样的情只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