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接收到他爹求助的目光,尬笑了两声,问镇南王世子道,“不知世子为何会到淮城来?”
虽然不认识什么镇南王世子,但是韩松又不傻,按常理镇南王是镇守在南境的,无召不得四处走动,即便世子不受律例约束,可这大老远的从边关跑来淮城必定是有什么事吧?
“找敬王。”
世子依旧神色冷冷淡淡的回答,这回答同方才对平南伯说的话一模一样,韩松想继续追问下去,又怕惹世子反感,真是让人无奈。
平南伯觉着再这么尬聊下去,他也快坐不住了,好在贤王及时出现在了花厅里,他一见到镇南王世子,就露出了一脸意外又惊喜的表情。
“阿澈?!”
贤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地上前抓住了世子的臂膀,“真的是你吗阿澈?你怎么会来淮城?”
原以为世子面对和他熟悉的贤王会多透露一点什么,结果他还是回了那句,“找敬王。”
这时,他身旁跟着的随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众人向那随从看去,他忙红着脸紧抿着唇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世子回头瞟了他一眼,淡淡道,“狗蛋,你这般不知礼数,罚你今日不准吃晚饭。”
“啊?!”那随从猛然抬起头,咬牙露出一副想打人的样子,“你,你叫我什么?!”
看到世子瞪过来的冷厉目光,那名叫“狗蛋”的随从又委屈巴巴地向世子低头求饶道,“主子,奴才知道错了,可不可以罚奴才别的,若是罚奴才不准吃晚饭,奴才晚上会睡不着的,睡不着明日就没法好好伺候主子了。”
这话听上去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众人皆是点了点头看向世子,世子却冷着脸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吐出了三个字,“不可以。”
听到了世子最后的判决,狗蛋无精打采地低下了头,众人俱是同情起他来,瞧他瘦瘦小小的模样,定是经常被罚不准吃饭吧,还真是可怜。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哪里会有外人管主子怎么教训奴才的,贤王率先岔开话题道,“不知王爷王妃近来可好?”
世子和贤王在聊什么韩松一句也没听下去,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世子的那名随从的身上,韩松的目力极好又心思细腻,他仔细打量着那名随从,怎么看都觉得他古怪,且不说他身上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寻常的随从,即便是王府里出来的下人,哪里会有随从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瞧着身上干干净净一点脏污也没有,最关键的是,这人的耳朵上,竟然还有耳洞。
韩松莫名就想到了一个人——凌无双,当然,眼前的人并不是她,但和她却有相似之处,这明摆着也是女扮男装的女子好吗,就跟当初凌无双扮做无双公子一样,可为何镇南王要将一名女子带在身边,还让她女扮男装扮做自己的随从?
也不知何故,韩松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莫非……镇南王世子是偷偷带着这名女子私奔来的淮城?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韩松越看越觉着是这么回事,他是真没想到啊,堂堂镇南王世子,竟然也会为情所困,他怎么就想到了即将成为大姐夫的贤王呢?这司马家的难不成盛产情种吗?当然,太子司马晔那个讨人厌的家伙除外,果然,什么情情爱爱的,最是无趣!
许是察觉到了韩松充满怨念的目光,那女扮男装的随从抬起头悄悄瞄了韩松一眼,又连忙低下了头,心里惴惴不安。
“哎呀怎么办啊,晚饭没得吃了,本来想着等到晚上去厨房偷点东西吃呢,怎么那个人那般看着我啊?该不会猜到我的心思了吧?”
被世子唤作“狗蛋”的女子攥紧了袖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怎么想到吃的就饿了呢,明明晌午才吃过了一笼蒸糕、一只烤鸡,早知道就不出远门了,还是在石城好,最起码可以吃的东西很多,路上还不用饿肚子。
正喝着茶听着贤王说笑的镇南王世子,视线不经意扫过韩松及身旁站着的随从,清冷地垂下眼眸,站起身道,“既然敬王不在,那我晚些时候再来,叨扰了。”
说完就带着随从走出了花厅,贤王套了半天话也没能让世子开口,顿时产生了某种和平南伯相似的挫败感,俩人齐刷刷地看向了一反常态闷声不吭的韩松,他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随从已经远去的背影,惹得贤王和平南伯都感到诧异,尤其是平南伯。
是该给老四找个合适的女子成家了,就算他不答应,按着头也要把他送进洞房里去,否则他要是好男风,说不定哪天就会捅出个天大的篓子,一个大女儿刚嫁出去,家里又多了一个笑柄,还能不能好好过安生日子了,平南伯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