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凌无双的否定后,顺帝终于松了口气。
要说凌无双会同鹰亲王有私情,他绝对不信,国仇家恨就摆在那里,她怎么可能会同自己的杀父仇人暗通款曲?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鹰亲王用了强硬的手段逼迫她,顺帝也不是没有遭遇过这种事情,所以他很能理解。
原本按照顺帝的想法,流言既然牵扯上了鹰亲王,那必然不会是无风起浪,事情必然是有的,只是不一定就在今日,此刻见凌无双完好的站在他面前,神色也未见异样,他便安心了。
这下顺帝终于将视线移到了太子身上,察觉到顺帝看来的愤怒目光,太子浑身一颤,颇为自觉地就跪在了地上向他父皇认错求饶。
“父皇!今日儿臣也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才会一时冲动做了错事,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责罚?”顺帝冷哼一声道,“朕罚你在太子府禁足,你为何要擅自出府?”
区区太子府怎么可能困得住太子,往常他乖乖听话禁足,每日勤勤恳恳地接受三师教诲,不过是想在顺帝面前讨巧卖乖,好尽早解禁恢复如常。
可今日听闻凌无双做了那样的事,还是跟鹰亲王,他便气不过,找了机会在太傅的茶水里下了蒙汗药,又让侍卫放倒了顺帝派去的随行内侍,才带着一行人去留仙阁捉奸,却没想到,全都是凌无双在算计他!
可惜他还来不及同鹰亲王对峙便被召进了宫,不然他要将事情问个清楚明白,这鹰亲王到也真是个人才,事前不和他通气,事后更是躲起来不肯见他,当真气死个人!
“父皇!儿臣冤枉,都是凌无双阴险狡诈使计陷害儿臣啊!”
太子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是受到了莫大的冤枉,顺帝听闻此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几人面前,目光扫视过凌无双看向了太子。
“太子妃陷害你?她为何要害你?”
凌无双神态自若,半点儿也不见心虚,太子见她这般恬不知耻,心中虽然愤懑,但他到底没有失去理智,他总不能将他和皇后做过的那些事都抖出来,毕竟凌无双之所以陷害他,也只有报复他们这么一个理由。
“她……因儿臣不喜她而心生怨恨,才要害儿臣……”
当着顺帝的面扯谎,纵使太子胆子再大,也还是底气不足,声音便小了下去。
顺帝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追问道,“那你为何不喜她,难道是对朕的赐婚对百官的举荐不满?”
听顺帝提起这茬,太子愈发悔恨,当初选太子妃时,顺帝因不希望未来的皇后母家势力太大而影响朝政,便一拖再拖,皇后见这般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便看中了凌无双,定北侯府虽是显赫之家,但人丁单薄,最好掌控,等太子荣登大宝之时,废掉凌无双推举自己的人上位,简直易如反掌。
顺帝思虑再三对凌无双的家世及德才也算满意,于是这件事便这么定下了,太子早就听闻凌无双是京城第一丑女,但没想到她是真的丑,大婚当日他用秤杆挑起盖头的那一刻,看到她满脸的脓疮,他忍不住恶心吐了,连盖头都没有揭开,就怕再看到她的那张脸。
太子再口是心非,也还是没法当着顺帝的面对凌无双说出一句喜欢,但又不得不否认。
“儿臣并非不满,儿臣——”
不等太子接着说下去,凌无双淡定从容地自袖兜中取出一封休书递到了顺帝的面前。
“父皇,这是太子写给儿妾的休书。”
太子吓得当即伸手要抢,却让凌无双收手躲开了,太子急得大喊,“儿臣当时没有认清人,也是因气糊涂了才写下的休书,并非儿臣本意啊父皇!”
“闭嘴!”
顺帝被太子吵得脑壳疼,宫外头发生的事情他早就查清楚了,太子当众给他错认的那名女子写了休书,想必就是眼下这一封。
他从凌无双手中接过休书展开来,看到上面洋洋洒洒都是太子的笔迹,书写的内容更是不堪入目,完全就是肆意污蔑!
顺帝怒极,一挥手便将休书拍在了太子的脑门上,纸张随即飘落在地,太子跪在地上看着跟前的那张略微褶皱的纸,心中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