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谨言忙跟了上去,待两人走远后,凌绪及韩松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含有一丝意味深长。
“谨言老弟若非身子残缺,该有更大的造化。”
凌绪颇有些替谨言感到惋惜,韩松甚是赞同,“墨兄文韬武略不输旁人,若不是家族遭遇不测,也不至于……”
后面的话韩松没有再说下去,别的人还蒙在鼓里,可他瞧得出来,谨言看凌无双的眼神不一般,那可不是奴才看主子的那种敬畏的眼神,而是一种灼热的目光,里面满满都是掩藏不住的深情。
进屋后,凌无双屏退了珍珠及红玉,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她和谨言二人,也不知为何,凌无双的心里有一丝慌乱,上一次夜里见到谨言时的那幅场景又浮现在她眼前,她本是想说道说道他的,愈发大胆了,可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口,就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看。
“可是我有哪里不妥?”
谨言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将自己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到没有。”凌无双面纱下的脸莫名又滚烫起来,她忙努力平复心绪正色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否哪里受了伤,你为我铤而走险,我自是要关心你的安危。”
“幸有主子挂念,不曾伤着半分。”
说着谨言抿唇一笑,他笑起来时,眸子异常明亮,白皙的面颊微微泛红,犹如桃花拂面,让人如沐春风,怎能不令人着迷。
凌无双不敢再细看他,垂下眼眸问他,“宫中的局势如何?”
这几日谨言在宫里依旧四处奔波,并没歇着,凌绪离宫后,顺帝便采取了一系列的雷霆手段,后宫可以说是动静不小,常广在谨言的协助下,沿着刘太医的这条线索,摸出了背后有惠妃的手笔,而御林军里的涉事者经过常广变着花样的审问,牵连出了皇后,前者是害命,后者是构陷,紧接着惠妃被降为了修仪,罚禁足钟灵宫抄写佛经半年,无召不得出来,而皇后因宫务管理不力,着康妃、宁妃一同协理,也就是说她手中的权利,被削去了一半。
好消息是一件接着一件,原以为皇后总该消停一段日子了,谁知道皇后竟然向太后提议要为顺帝及太子同时选秀女,太后是默许了,可顺帝尚未答应,不过相信他很快就不得不在朝臣一波又一波的上谏中,准了皇后为他选秀的安排。
这件事来得这样突然也不难理解,顺帝的后宫本就凋零,如今又折了一个刘婕妤,而太子这里也休了一个张红銮,自是要找人替补上的,而且不止是替补,还要增加,为了皇室血脉多多开枝散叶。
只是就怕皇后借着选秀之事,给敬王府上也塞那么个烫手的山芋,那可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凌无双不得不立即乔装一番去敬王府一趟,否则以他这样的情场傻缺,恐怕到手的鸭子都得撒手没。
敬王府中,司马翊坐在书房的桌案后,手捧着一本书卷,可目光却停在窗外的一棵桃树上,桃花开得正艳,粉粉嫩的花瓣让他不禁又想起了陆清心的脸,出了神,就连凌无双和墨谨言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他面前都不曾察觉,直到洛尘凑到他耳边向他提示了一句,他才猛然收回神思。
“无双公子,你终于来了!”
明知无双公子有私事要办,暂且无法同他见面,可这几日他颇有些寝食难安,不为别的,就是怕突然失去无双公子的助力。
凌无双也知道敬王近来在朝堂上还算顺利,一是他有几位大臣的鼎力相助,不像从前那般孤立无援。二是他近来颇受顺帝器重,尤其是江淮水患一事,顺帝在做决策之前,总会先过问一下他的意见,朝臣们都不瞎,同太子禁足两相一对比,从前不满太子的,都成了骑在墙头的中间派,谁都在替自己的前程着想不是。这最后便是敬王召唤出凤凰的传闻,如今晏京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坊间甚至已经开始流传,敬王才是真龙转世,是将来的君王,否则他也不可能召唤得出凤凰。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打了那么一场漂亮的翻身仗,敬王对凌无双这位无双公子的本事自是深信不疑,凡是她提出的建议,他不敢不听取。
俩人照旧在水榭处饮茶商讨对策,如今就敬王的亲事而言,凌无双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谁让敬王尽干些蠢事,把人家陆小姐给得罪了,还让人家误会他是**贼,这坏印象也只能通过别的途径来扭转。
“既然殿下在陆姑娘那里碰了壁,难道就没有想过,换一个方向试试么?”
凌无双想的是,这条路走不通,那就走另一条路,敬王却不太明白,“何解?”
想要娶到陆清心,自然是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顺帝及太后那里暂且不提,还需细细谋划,但陆肖贤同乔氏那里,当下却有个绝佳机会。
“殿下可先同陆肖贤陆大人拉近关系。”
这一点敬王当然清楚,他也不是没尝试过,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大概是我同陆大人平素并无交情,前些日子下朝时曾想同他套套近乎,可他谦让得很,半点我的示好都不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