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回头和贤王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诧异,不等凌无双发话,贤王已经闪身往另一头去了。
这对夫妻可真是让人头疼,平日里展现出来的相敬如宾竟然是做戏,叫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太子妃。”贤王妃款款行至凌无双跟前,盈盈一拜,随即笑问,“不知太子妃可有见到贤王?”
贤王妃的嘴角眉梢虽然含着笑意,但凌无双怎么看都觉得她笑得僵硬,眼神看着也有些冷意,该不会贤王妃将她当作了那个与贤王私会的人?那她可就冤枉大了。
“方才是遇见了,不过他往那边走了。”凌无双广袖一挥,指了指贤王消失的方向,而那个方向正好是康妃的凌霄宫。
贤王两口子之间的事情,凌无双可不想参与进去,当然,她更不会将自己看到的猜到的说给贤王妃听,要是闹得贤王夫妻不合,顺帝、皇后、康妃都会找她的麻烦,她才不会自讨没趣。
贤王妃意味不明的看了凌无双一眼,继而又扭头往藏书阁里面张望了一会儿,便告辞带着随从向着凌霄宫去了。
凌无双若有所思的目视着贤王妃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看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返回仁寿宫偏殿时,章训音及如意已经回来了,太后身边的谭嬷嬷见到她,连忙引着她入正殿,太后正传唤她,想到之前替白茹云解围惹得太后不悦,现在应该更气了吧。
正殿里头倒是热闹,太妃、太子、皇后、惠妃、宁妃都在,敬王低头垂手立在太子身侧,这么瞧着也是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只是孤零零的显得有那么一丝落寞和可怜。
凌无双刚走到太后跟前,还未来得及行礼,就听得端坐在榻上的太后劈头盖脸的来了那么一句。
“太子妃,你可越来越不像话了,进了哀家的仁寿宫,不先来同哀家请安,反倒是去御花园闲逛,你眼中还有没有哀家?”
闻言凌无双连忙行礼认错,“皇祖母教训得是,孙媳只是想着前几日惹得您不悦,怕您见到孙媳还生气,不想扫了您的兴。”
“你要是不想扫哀家的兴,就不该到这仁寿宫里来!”
太后这话说得极重,等于是说不想再见到凌无双,让她滚出去,见凌无双在太后面前吃了瘪,太子和皇后均是幸灾乐祸,一脸的畅快,凌无双却是隐隐一笑,随即抬起头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向太子求助。
见凌无双不回话,只是盯着太子,太后愈发不满,连带着责备起了太子。
“太子你瞧瞧你的后院都乱成了什么样儿,一个张红銮闯下那样大的祸,现在太子妃也成了这样,若是你连自己的妻妾都管不好,将来还怎么管这天下!”
正所谓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好歹夫妻一场,要是凌无双不懂得利用,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太子见自己无端受到牵连,很是纳闷,等反应过来才急忙向太后喊冤。
“皇祖母,孙儿冤枉啊!红銮的事孙儿一直被她蒙在鼓里,要不是父皇网开一面,孙儿早就将她休弃出府,太子妃今日这般无礼,孙儿也很意外,她平日里不是最懂规矩的么,哪用得着孙儿操心。”
凌无双在心底冷哼一声,太子就这德性,不出事还好,一出事甩锅甩得飞快,甩不掉的锅也总要找个人替他背着,完全不念及旧情,她莫名替张红銮感到悲哀,若是她此刻亲耳听到太子说的这些话,还会不会使尽浑身解数去讨他欢心。
太后却不买太子的账,冷着脸问他,“那依你的意思,你是半点儿错处都没有?”
想必太子最近的“丰功伟绩”太后都已经晓得了,若不是她下令让太子解禁来参加寿宴,这会儿他还在府上禁足呢,这下听到太子说出那些不思检讨的话,太后怎能不气。
气吧气吧,最好再多一点人来煽风点火,给一会儿的意外再加点料,让太后爆发的威力更猛、波及的范围更大一些才好。
这么想着,凌无双偷偷瞥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太后,她专门挑在寿宴上气这位老人家,实在是很不道德,心里虽然有些过意不去,却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以她现在的条件,想要对付太子和皇后,不是借顺帝的东风,就得借太后的西风,若是要硬碰硬,她还真没有全胜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