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知道的事(1 / 2)

原本放下的一颗心,再度悬了起来。

蒋默站在城墙之上朝北望去,只见邹舜的飞行器上还绑着一个人,已经飞至玄烛城上空了。

糟了。

城中百姓听到邹舜的声音,纷纷乱了阵脚。

杭毅和纪千雅正在安抚他们的情绪,从人群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五哥!”

杭毅一怔,回头去看,就看见了一个稚嫩秀丽的脸庞,“阿琴?”

“五哥!”杭琴挤过人群,急急忙忙跑到了杭毅面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阿琴!真的是你?你怎的来了?”杭毅心中一惊,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父母兄长们出事了?!”

“没有没有,我来替父亲传话!”杭琴说。

杭毅拽过杭琴,给纪千雅匆忙介绍,“千千,这是舍妹阿琴,我同你说过的,阿琴,这是千千姐姐。”

两个女孩匆匆对着彼此一福身。

杭毅继续道,“父亲让你带给我什么话?”

“父亲和几位哥哥们都被困在家中,便差遣了我与四哥过来,我们扮做丫鬟小厮,一路逃来的,四哥个头高,没有混进来,单我一人进来了。”

“怎么回事?”杭毅急切道。

杭琴说,“邹大人跟着陛下北逃,许大人全家被软禁,玄烛城中的官员都不敢再出面站队表态或者都顺从了韩统领,爹爹不愿意站队,被韩统领的人围了院子,逼他顺从,但城中站了韩统领的,几乎都被囚在家中了。”

“韩杨说,玄烛城内的官员几乎都逃出城去了……”

“才不是,他是把大家都囚禁在家中等死呢!他生性多疑,又想上位做皇上,怕朝中人不支持他罢了,”杭琴说,“爹爹听说鸩羽进了城,就一直在托人打听你的消息,可是……毕竟你与家中不联系已经快三年了,我们如今又这般封闭,若不是我自己找了过来,怕是也没法见你了。”

杭毅知道此刻不是寒暄的时候,直接问,“所以父亲让你带什么话?”

“父亲说,如今才知道五哥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这朝廷已经是烂透了,他愿意相信你的选择,愿意相信蒋家主,或许你们才能救夜照。”

“他说他与城中很多官员都交好,他们也愿意为夜照拼命。”

“西北的王将军已经在赶回玄烛城的路上了,爹爹让我告诉你,只要蒋家主再坚持三日,三日之后援兵必到,若鸩羽同意,便放了这枚信号弹,五哥,爹爹说城中官员都心系着夜照,若不是韩统领……让他们死他们都是愿意的!”

杭琴从袖口中掏出一枚信号弹,递到了杭毅手中。

杭毅接过信号弹,眼睛有些湿润。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禀报家主,千千,你和安荷务必稳住百姓!”

杭毅说罢,转身上了城楼。

“千千姐姐,我帮你!”杭琴自告奋勇,代替纪千雅说道,“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听我说!我是礼部杭侍郎的小女儿杭琴,我的几位哥哥也都在朝中任职,如今朝中官员都还在玄烛城中,稍后便能前来支援,三日后,西北的王将军……”

杭毅捧着信号弹,气喘吁吁地登上城楼时,就听到玄安相歇斯底里地一声,“给我全力攻破城门!”

他朝城楼下看了一眼,只见南琅的一队军士已经抬着破城门的工具,朝城门奋力撞击着。

“给我把城门守死!”韩杨嘶吼着下达命令。

距杭毅几步远的蒋默却迟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呆呆看着停在斜上方的邹舜的飞行器。

邹舜的一万空中部队在海之门和鸩羽的拦截奇袭下,折损严重,粗略估计如今只剩下了不足一千,而且很多飞行器损耗严重,已经不能应付作战。

邹舜披散着头发,茶色的飞行眼镜挂在脖子上,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他有些癫狂地看着蒋默,近乎病态地踹了一脚飞行器上拴着的那个——

那个人?

杭毅皱着眉定睛一眼,要不是邹舜的这一脚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根本没注意到那里拴着的,竟然真的是个人。

那人受了很严重的伤,面目全非,一条胳膊从肩胛处撕裂,手臂不知所踪,此时仍滴着血,他似乎瞎了一只眼睛,口鼻中也流着血,肿胀异常。

杭毅看着他的长衫,勉强从斑斑血迹中认出了青绿色,亦看见了他腰间缠着的那把武器。

“绿……”杭毅喉间一哽,呆呆看着那个人,颇有些艰难地开口道,“绿卿哥?”

“哈哈哈哈哈哈,”邹舜大笑着,一把抓起了陈逸竹的头发,沾满血的脸面对着面色苍白的蒋默,“蒋恶人!你屠我满门辱我家眷子嗣尸身!你既没有家人,就亲眼看着手下爱将如何被我折磨得生不如死吧!哈哈哈哈哈。”

说着,邹舜拽起陈逸竹的头,掏出袖间的匕首,狠狠割下来陈逸竹的右耳。

陈逸竹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却极度痛苦的低吼,杭毅这才看清,他的口腔内,没有了舌头。

“绿卿哥!”

不等杭毅冲上前去,蒋默便支起身子飞身翻上城楼,左手内的机关飞出毒箭,刺中了邹舜的喉咙。

蒋默轻功点足飞掠上邹舜的飞行器,飞快从袖中发射出两枚毒液炮,直接击中邹舜的双眼。

邹舜吃痛捂住了眼睛,去摸索着要去驾驶飞行器。

蒋默眼疾手快击毁飞行器的驱动装置,用机械手斩断陈逸竹身上的绳索,用尽力气把他朝城墙内丢了出去,“杭毅!——”

杭毅回过神,背后的小型飞行器弹出翅膀,直接飞出去将陈逸竹稳稳抱住,飞回了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