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门外,正在看好戏的众人们
看着孙月兰的人手,拖着叶婵珠和秋水大步走了出来,个个面上皆是一阵唏嘘
“啧啧啧,这大夫人也真是的,跟两个小娃娃计较什么呢?”
“你看看那二小姐的臂膀上,都微微渗出血了呢?”
“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只见,一位小厮看着两个小姑娘浑身伤痕,一脸虚脱的模样。
微微摇了摇头,一脸怜惜的感叹着
这时,就有人出声暗讽了
“你这会儿感叹有什么用?”
“刚才,也没见你有出手相助!”
“你们不是也没去吗?”
“大家都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
小厮反驳着,有些不乐意
只听,有人继续说道
“咱们谁忍心冷眼看着二小姐她们被打,还不是都怕这会出了头,事后被大夫人刻意报复嘛!”
“这大夫人的手腕和肚量,府里谁人不清楚!”
“倘若,这会儿出了手跟她对着干,日后可有你好受的!”
众人们听着,回忆着之前大夫人整治人的手段,皆是怯懦的嘘了声。
他们今日,并非想存心冷眼旁观,实在是不敢!
二夫人性子温和,平日里对待众人。皆是以礼相待,很是关照。
且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主子,而苛待于任何人。
他们哪怕是看在,平日里二夫人的薄面上,也不愿让其女儿受害。
可是,他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因为生活不下去了,所以才被家人,卖进来为奴为婢的。
全家上下,都靠这口饭来养活。
若是,连这口饭都保不住了。
她们哪还有命站在这里,讨论主家的不是!
于他们而言,他们自己已然是自顾不暇了。
哪还能,管得了旁人的闲事!
这么想着,他们渐渐消了心里的负罪感。
个个觉得,自己今日的冷眼旁观没有错。
说白了,都是为了活着!
而二小姐再怎么说,也是二老爷的嫡亲女儿。
平日里很是疼爱,打不得、骂不得,很是养尊处优。
虽说今日,二老爷和二夫人都不在府内。
但是,他们晚间定然会回来。
到那时,二小姐自然也会没事。
至于,二小姐今日所受的委屈。
想必,二老爷今夜回来,也定会为此讨个说法!
如此,倒也不用他们多事了。
到那时,想必这叶府会更加的热闹精彩!
叶婵珠和秋水被人拖着,扔进了祠堂里。
孙月兰的手下,也曾受到过二夫人的恩惠,到底心也不忍。
只听,他们怜悯的轻声开口
“二小姐,您千万别怪奴才们心狠。我们也是听命于人,不得已而为之。”
“想必您也知道,如今这世道能混一口饭已是实属不易。”
“今日,不得已冒犯了您。还望您日后,千万别同我们这些做奴才们的计较”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待今夜二老爷回府,定然会帮您讨个公道!”
二人踌躇着,似是有些犹豫。
只听,他们继续道
“二小姐,您也别怪奴才们多嘴。要奴才们来说,您今日实在是,不该帮大小姐出头。”
“府里谁人不知,大夫人一直将大小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您何苦去趟这趟浑水,平白挨了一顿打!”
说罢,他们见叶婵珠没有丝毫理睬他们的意思,便一脸叹息的疾步出了祠堂。
秋水听了他们的话语,顿时心感愧疚。
她看着叶婵珠呆呆的,沉默不语的模样。
以及,那微微渗出血的双臂,眸里渐渐溢出了泪滴。
她凑上前,怯怯的自责道
“小姐,都是秋水不好,秋水不该多事让您知晓,从而连累了你。”
说罢,秋水便蹑手蹑脚的抬起叶婵珠的手臂,轻轻的掀开了她的衣袖。
秋水看着叶婵珠洁白的玉璧上,印着的几处乌青,甚至还渗出了丝丝鲜血,心里越发的自责。
她眨眼间,不小心将一滴泪珠,滴落在了叶婵珠手臂的伤处。
她赶忙掏出手绢,轻轻的擦试着。
手绢上沾染了滴许血迹,倒叫秋水哽咽着,哭出了声来。
秋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如今自觉闯了大祸,终究也是怕了!
叶婵珠正发着呆,却忽然被秋水的哭声,惊扰的回过了神来
只听,叶婵珠一脸担忧的,开口询问道
“怎么哭了?”
“可是伤处,疼得厉害?”
叶婵珠拿出手帕,擦了擦秋水哭花了的脸,面上尽是疼惜
秋水摇了摇头,听着叶婵珠关切的话语,哭的更厉害了。
她红着眼抽泣着,说话断断续续
“小姐,都是秋水不好,害得您挨了顿打”
“您看,这都出血了!”
秋水一脸自责的,看着叶婵珠满是伤痕的手臂,哭的更伤心了。
叶婵珠听着秋水自责哽咽的话语,心里软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