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
“婠儿!”
两道低呼同时响起。
眉珞跨出一步,忽又停住脚步,默默看着另一个男人疾步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
“婠婠,你怎么样?”
喻知白抱着她,见她唇角都是血,颤抖着手,急忙扯了自己衣襟,抹去她唇边血渍。
眉婠并未答话。此刻的她身心俱疲,连说话都费劲,只能用力握了握那温热的大掌。
喻知白感受到那小手动了动,明白她是在回应自己,他紧紧将那冰凉的小手握着,道:“你且安心休息,我定会带你回到大宣。”
眉婠迷糊中,勾唇轻轻一笑,便沉沉睡了过去。
喻知白将她抱起,放到殿中较为安静的角落,又命死士如铁桶一般将她紧紧护着,这才放心。
殿中,眉珞见眉婠无恙,这才走向喻知白,道:“接下来怎么办?”
喻知白道:“文初琛已死,事情本该告一段落,可如今竹敏现身,若不解决她,我们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说罢,他望了眼昏睡过去的眉婠。
眉珞顺着他眸光望过去,周身清贵,道:“既如此,联手解决竹敏,刻不容缓。”
喻知白赞同地点点头。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沉闷的一声。两人急忙出殿,远远看到云蓁被击倒在地,血气翻涌,一口鲜血喷出。
“糟了!”
两人暗自惊呼,急忙朝着竹敏掠去,加入制服竹敏之战。
少了云蓁,却多了喻知白与眉珞,竹敏瞬间落了下风。四人招招紧逼,饶是竹敏,也逐渐难以应对。
……
话分两头。
因好奇加爱财,导致自己落入暗道的思无邪一屁股跌落至暗道底部,疼得他龇牙咧嘴,急忙揉着后臀。暗道中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自怀中摸出一根火折子点燃,又摸出一根狗尾巴草叼进口中,这才打量着。
这条密道不宽不窄、不高不矮,恰恰能容两人并肩而行。密道内干净整洁,一看就是经常使用。
思无邪望了望头顶,密道口早已关闭,想到上面定是一片虫山虫海,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沿着密道往前走去。
密道不知道通往哪里。他走了半晌,才终于来到一条岔路口,一条往左,一条往右。
他早已分不清方位,便停下脚步,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他睁开眼,果断朝着左边走去。
如此,走了约摸片刻不到,这条暗道终于到了尽头。眼前已经没了路,只有脑袋顶上一个盖着草席的出口。
如此拙劣,从外头一看就知道有古怪,蒙谁呢……
他碎碎念叨,就着火光十分小心地将草席掀开了个角,只见外头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嗯?这是野外?”
他十分好奇,将草席掀开,探出半个脑袋。只见四周草木成荫,显然已经不在岐阳城内,就着星光,隐隐约约能看见远处似乎有座高大的城墙。
“是岐阳城西城门外吧!”
他疑惑不解,怎么就走到此处来了呢!不行,还未找到八殿下,沈姑娘和太子殿下也没回来,他还得进去一趟。
想着,他又慢慢儿将草席挪回原处,重新点了根火折子,沿路返回。
这次走了不到一半路程,他迎面就撞上了两个人。那两人似乎也没想到会遇到人,瞬间拔出长剑,寒冷的剑刃直抵着他。
思无邪面色一凝,举着火折子就要拔剑,忽然对面有人开口了:“思无邪公子?”
声音有些耳熟,思无邪凑近一些,细细看去,这才看清了来人。
那两人,正是掉入密道的喻沧澜与江入寒。
若不是喻沧澜认出了思无邪,此番恐怕要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虞王殿下!”思无邪有些惊喜,“您为何在此处?我记得您不是与沈将军一道去找八殿下了吗?”
喻沧澜顿了顿,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又为何在这里?”
“三言两语一时说不清……我、我担心八殿下,就去寻找,结果就被困在了这里。”思无邪不敢说自己是瞒着眉婠等人偷偷跑掉的。
喻沧澜倒也没追究,只是询问:“你自何处而来?”
思无邪:“我在顾府院中掉落密道,方才沿着走了一遭,那边出口似乎是西城门外。”
“顾府?”喻沧澜皱眉,看向江入寒。
江入寒这才懒洋洋地开口:“我对此一无所知,真的,只因我战前畏惧,甚少参与大侑内政,闲人一枚。”
喻沧澜无奈,便不再问。
思无邪好奇:“殿下,此人不是文初琛麾下大将吗?殿下为何与他在一起?”
喻沧澜顿了顿,道:“此事……亦说来话长,只需知晓此时此刻他乃盟友便可。”
思无邪“哦”了一声,仍旧好奇,却不再问。
喻沧澜道:“此刻上面满是蛊虫,我们出不去,那便探探这密道。既然这里你已经去过,那我们便一道去右边看看。”
思无邪应了,江入寒没异议,于是三人朝着右边走去。
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