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眉婠轻轻颔首,瞥了一眼不言语的夜未央,又叫住君拂,“帮未央公子也点一份。”
“是。”君拂掩上门,下楼去了。
夜未央这才对着眉婠拱手,道:“多谢。”
“公子不必客气。”
眉婠见他独自饮酒,便也随手拿起一卷书看了起来。
一时间,相对无言。
夜未央饮酒之余,寒凉的眸光不自觉地看了看对面娴静淡然的女子,然后收回目光,独自饮酒,不再看她。
店伙计送了两份酒菜,眉婠与夜未央用完不久,思无邪便屁颠屁颠地跟着喻知娴回来了。只见他眉开眼笑,大声道:“成了!走,咱们一起去东楚帝都——月容!”
眉婠含笑看向喻知娴,却见她小脸一红,别开头看着地面。
于是几人一商议,决定稍作休整,正午过后便启程。
浩浩****的商队继续出发了。只是这次喻知娴说什么也不肯待在马车内,牵来了两匹马。眉婠也闷,招呼君拂一道上了马。
五人行走在商队前头,朝着月容而去。
喻知娴与思无邪走在最前面,两人嬉戏打闹着,时而策马扬鞭,似乎玩的很开心。君拂跟着眉婠,走在最后。
夜未央勒了勒缰绳,将马儿放慢了速度。待眉婠赶上来,他便与她并排同行。
“你们此去月容,所为何事?”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眉婠听到。
“未央公子逍遥江湖,自由自在,也对朝政之事感兴趣?”眉婠淡淡一笑,并未正面解答他心中疑惑。
烈日下他脸色依旧苍白,毫无血色,深邃的眸光望向远方,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眉婠忽然发觉,这个男人似乎并不像他表面那么高冷。
她淡淡一笑,远远望着喻知娴与思无邪嬉闹的背影,道:“你说的没错。此去月容,的确是国家兴亡之事。”
见她面色含笑,却并未打算再说什么,夜未央眯了眯眸子,也未再问。
一路无话。
三日后傍晚,巍峨的城墙出现在众人眼前,东楚帝都月容城终于到了。
进城后,商队将一应物什全都存放,稍作整理,便成了一支二十几人的亲兵队,恭敬地站在喻知娴身后听候调遣。
思无邪与夜未央也乔装一番,混在队伍中。
喻知娴收起玩闹之色,英气勃勃地说道:“已到月容,从此刻起我们行事必须万分小心。如今的月容城内定是卧虎藏龙,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旁人起冲突。”
“是!”
亲兵队整齐地低喝。这些人都是喻知白**出来的,忠心不二,唯喻知娴马首是瞻。
“直接前往行馆如何?住进公家之地,反而更加安全。”喻知娴转向眉婠,询问道。
眉婠颔首,回道:“正有此意。”
两人相视一笑,喻知娴转身,道:“天色已暗,前往行馆。”
一行人正欲出门,却忽然来了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个个手持利器,将僻静的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眉婠皱起了眉头,与喻知娴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思无邪与夜未央步伐快如闪电,如鬼魅一般来到两人身前,宽厚的大手已握上剑柄,衣袂飞扬,如穹庐星辰。
两方对峙,剑拔弩张。
就在此时,门外士兵忽然让出了一条小道,一个小小的身影迈着狂放不羁的步子缓缓而来,稚嫩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大声道:“别紧张,本王只是前来接人而已。”
喻知娴下意识将目光转向身旁的眉婠,只见眉婠面容上浮现出浅浅笑意,她越过夜未央,示意他无事后,走向那小小少年,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好久不见,天赐。”
“东楚没有我不知道事情,自你们进入业郅的那一刻起,我就收到了消息。一到月容,我便急忙赶来,看来正好赶上了。”他笑得嚣张,装得老成,“既来了月容,姐姐便要应了几年前的承诺,来我安王府一走如何?”
眉婠笑了,颔首:“天赐都亲自来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楚天赐欢欣起来,道:“我有好多疑问想与姐姐探讨!”
“洗耳恭听。”眉婠回了他,转身向喻知娴道,“既如此,兵分两路。”
喻知娴瞬间明白她的意思,颔首道:“放心,我明你暗。”
眉婠笑笑,看了看一脸迷茫的思无邪与气息冰冷的夜未央,而后走向楚天赐,道:“走吧天赐。”
“回府!”楚天赐小手一挥,带着士兵缓缓离去。
思无邪挠挠头,一脸疑惑地问:“那个孩子是谁?”
“东楚安王。”喻知娴轻声道,见眉婠与楚天赐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我们按照原计划前往行馆,楚天赐那边不用担心,朝朝定能说服他。”
“哦……”思无邪郁闷地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跟着喻知娴走了。
夜未央再次看了一眼眉婠离去的方向,并未多言,跟在思无邪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