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海豚啊,海豚多好看,我就自己来找海豚看了,但是等我回过神来,我就找不到爸爸了。”
两个小孩开始了自己的对话,两个大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也不好打断两个小娃娃。
这大概是两个人在外面的第一次独处,周围各处都是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余生到底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和那个小姑娘说了没几句便转回来了,说要带她去广播室找爸爸。
余西楼和傅岫只好带着两个孩子找去了广播站,广播将孩子的消息一发出,没多久她爸爸便过来领孩子了。
显然是找孩子找了半天了,孩子爸爸惊慌失措满脸通红,见到自己闺女的一瞬间,恨不能跪地上哭出来。一个大男人,说话都是抖的,不停地跟二人道谢。
后来得知两个小孩是一个班的,更是不能控制自己的热情了,非要请俩人吃饭。
傅岫是想拒绝的,可是那小姑娘不肯放开余生,看着他们俩有点眼巴巴的,似乎很想和余生玩的样子,余生也没有多抗拒,看着那小姑娘,似乎也有点想要一起玩的意思。
因为之前余生在班里一直都是比较内向穷酸的孩子,所以朋友很少,现在见自己的孩子有朋友肯一起玩,余西楼自然也是高兴的,便看了傅岫一眼,傅岫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点头答应了。
几个人找了家日料,小姑娘喜欢吃正宗的日本寿司,余生也没什么挑的,几个大人也不是为了吃饭去的,于是便随着小姑娘去了。
两个小孩挤在一起说着学校里面发生的好玩的事情,完全没空搭理大人。
而因为几个人定了包间,所以余西楼没多想,便卸下了口罩,傅岫虽然也摘了口罩,但是没有摘眼镜,只跟那位家长说自己刚做了眼睛手术,不能见强光。
那人也没怎么计较,只是一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余西楼,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此反复几次,傅岫和余西楼都有些莫名,傅岫索性问道:“您对我妻子有什么想说的是话吗?还是说,我妻子有哪里不对劲吗?”
那家长急忙道歉说:“不是不是,贵夫人很漂亮,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只不过,我总觉得您夫人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余西楼松一口气道:“哦,您是经常刷微博吗?如果是在微博上看到的话,那就不足为奇了,毕竟前段时间……”
“好了,说这些干什么呢?”傅岫打断她,指着她的盘子说:“你还没吃饭吧,多吃点。”
那家长能感觉得到对面的男人似乎不是很想让女人提起这件事,于是陪笑道:“是的是的,不说没用的了,您吃饭吧,今天来这里,主要还是吃饭为主。”
余西楼点了点头,那男人没忍住又说了句:“不过啊,我不怎么刷微博,我总觉得您是我在现实生活中见过的,而且巧的是,您先生也姓余。”
这话让余西楼愣神之余又瞬间警觉起来,这人难不成知道一点她之前的事情吗?
那家长似乎实在是好奇心太强,便道:“我说了您别生气,我是感觉您跟我之前待得那家公司的总裁女儿很像,想必您也听过这一家子的事,就是那个嫁进傅家,最后……”
余西楼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那人看了眼两人,觉得此时此刻氛围有些尴尬,急忙道:“我就是胡说,您现在生活美满,又有这么可爱的儿子,怎么会是我说的那个人呢?”
“我们说点别的吧。”傅岫不是很开心地开口,没想到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出来就能碰见一个不怎么熟的熟人。
“好好好。”那家长说,又问:“您是做什么的呢?我啊,是做会计的,又苦又累不说,一旦出事啊,什么屁事都往我们身上推,烦死了,刚才不就是……”
刚说到这里,他的电话又响了,他对着二人抱歉了一声,随后也不避讳接起了电话。
“工资怎么会错呢?都是做多少发多少的啊?”
“调工资了?我这里没收到通知啊,这样吧,下个月给他补上成吗?大哥,我叫你大哥了,这是我这个月唯一一天的休假,你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骚扰我,你知不知道,刚才为了接你的电话我差点把我闺女丢了,你消停点吧,有啥事明天上班说,啊。”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对着两个人说:“对不起啊,财务就是这样,哎,干累了,真是累了。”
余西楼捏着手里的杯子,好半晌才说:“你说你之前是在余家的公司工作是吗?”
那人愣了下点头道:“是啊,哎,不得不说,那家老板还是很人性化的,比较理解员工,不轻易让加班,公司也从不拖欠,福利什么的也比较好。
老板人也比较和善,几乎没什么架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养出个那么不省心的女儿,一下子老两口的脸都丢尽了,公司后来也倒闭了,祸不单行。”
傅岫正准备说什么,却被余西楼插了嘴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家是公司先出了问题,然后她女儿才出了事的吧,你怎么说错了顺序呢?”
“那就不知道了,都是别人传言的,不过她女儿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清楚的,但是要是说那家老板逃税什么的,我是不肯信的。”
余西楼忽然手抖了一下,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那家长喉头动了动才说:“其实啊,老板过于相信一个人的话,是很危险的,那个老板就犯了那个致命的错误,他把公司的账都交给秘书算去了,可是这秘书啊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经常瞒着他挪用公款,有时候补不上,就只好想歪门邪道了。”
“只不过啊,事迹败露了,责任还是这个老板的,他啊,就是太好说话了。公司能做起来就是因为他的赤诚和负责任,只不过那时候啊,人都比较纯粹,没有现在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心思,现在啊,不一样了,吃饱穿暖已经不是追求了,需求变多了,**就大了,人就不是人了。”
“所以啊,他胜在赤诚上,也败在赤诚上。”
他说完,余西楼握着的手指已经出了汗,她身体紧绷,如果不是强行控制的话,她可能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