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1 / 2)

尽付余生 楚家谢桥 2239 字 2个月前

哄了余生睡着,又给他讲了会儿故事,他才睡踏实了。

余西楼出了屋子,傅岫已经收拾好厨房了,他看着余西楼问:“洗澡吗?”

余西楼摇了摇头:“待会儿,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打算?”

傅岫擦了擦手,刚往她跟前走了两步,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眼手机,随后在余西楼面前晃了晃手机,转身往阳台去了。

余西楼见他似乎一时半会儿不能脱身,索性先去洗澡,等洗完澡再问。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她有些浑浑噩噩的,热水淋在身上有着短暂的放松,她盯着旁边的浴缸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作罢,好不容易早下班一次,跟傅岫谈完就早早睡觉。

人总是这样,那时候缺钱,一天打几份工也不觉得累,现在一切都好了起来,却开始变得懒惰了,去贪图那多一点的睡觉时光。

洗完澡之后余西楼才猛然发现,自己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她叫了两声,傅岫并没有听见,肯定还在阳台打电话。阳台在傅岫的屋子里,余西楼的房间在傅岫房间的东边,余生的房子在傅岫房间的西边,浴室和余生的屋子相邻,余西楼要自己去拿衣服,就必须穿过客厅。

她做贼似的,从浴室里露个头发现傅岫卧室的门开着,但是并没有听见他打电话的动静,她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她,索性围着浴巾快步往自己屋里走去。

然而好奇心害死猫,路过傅岫房间的时候发现傅岫的门大开着,然而阳台却空无一人,浴室被她刚才占着,该不会傅岫跑去自己的屋子里吧?应该不太会,余西楼猛然打了个冷颤,想什么呢真是,她骂了自己一句。

然而就在她骂自己的时候,家门口忽然传来了响动。

傅岫拿着东西上来就发现余西楼正围着浴巾在自己房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他有些纳闷,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余西楼僵硬地转过头,嘴角**了两下,耳根一下子就红了,她急忙捂住胸口,匆匆忙忙往自己卧室跑去。

结果因为太匆忙,脚绊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要不是傅岫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她怕是要摔骨折了。

这么大动作,浴巾自然松了,傅岫眼疾手快地帮她整理好,眼角却瞥到了,她腹部上长长的一条疤,他眼神一暗。

余西楼在屋子里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才出了屋子。

傅岫坐在沙发上:“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羞得从阳台上跳下去了,还准备报警救人呢。”

余西楼好不容易做好了心里建设,被他这么一说,又开始脸色发红,心砰砰跳了。

“疼吗?”傅岫忽然问。

话题转的太快,余西楼还没反应过来,隔了会儿她摸了摸自己磕到的膝盖,摇头说:“不疼,没磕多严重。”

傅岫看着她好久才说:“不是这个,我是问你,生余生的时候,疼吗?”

余西楼猛然抬头看傅岫,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提到了这个问题,有些尴尬道:“生孩子哪有不疼的,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傅岫却不动,只看着她,眼眶有些发红,心口全是酸涩。

他知道余西楼至此都还没有接受他是余生的爸爸这个现实,她恐怕一直到现在为止都觉得两个人只要完成共有的目的就会分开,可是傅岫压根不这么想。

“干嘛呀?”余西楼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了了,见他表情痛苦,她自己自然也不好受,那句话勾起了她久远的回忆。

生余生的时候并不顺利,她没有钱,没办法去医院,只随便进了个小诊所,好在那个诊所的阿姨心肠不错,但是因为时间过长,她没力气了,所以需要剖腹产。

那个诊所相当小,剖腹产这样的手术肯定是做不了的,那个阿姨不忍一尸两命,也害怕在自己那里出人命,于是便叫了救护车给她送到了医院。

生孩子的钱还是那阿姨垫付的,她后来花了很长时间才还清。

但是后来那个阿姨被子女接去了另一个城市,除了偶尔过年的时候打个电话之外,便再没有其他联系了。

想到这里,她长出一口气,勉强露出个微笑道:“没事的,都过去那么久了,疼不疼都不重要了。”

她眨了眨眼睛让眼泪消失不见,傅岫却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会把你受过的委屈受过的罪一点不剩地讨回来,这五年你所尝到过的所有的悲伤与痛苦,我都会一一奉还在他们身上,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他将牙齿咬得咯吱响,余西楼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好。”

这个字仿佛给傅岫吃了剂定心丸,他阴沉的眸子里闯入一些光亮,不久那些阴霾便消散开了,他放开余西楼,用手指擦干她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认真道:“要相信我。”

余西楼愣愣地看着他,两个人对视几秒,随后她鬼使神差地点头说:“好。”

傅岫松开她,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余西楼见过这样的笑容,是在她嫁进傅家不久……

少年总是待在自己的屋子里,饭桌上从来不说话,可即便他不说话,每天饭桌上被议论最多的还是他,他似乎已经习惯,不辩驳也不计较。

有次她在回家的路上偶遇到了少年,那是个雨天,少年忘记带伞,也没有打车,她便让司机停下,将他捎带回家。

为了防止他感冒,于是她就让阿姨煮了姜汤,又突然好奇他的屋子,就给他送了过去。

那少年看见她碗里的姜汤的时候,露出错愕的目光,随即便笑开了。

是属于十多岁的少年该有的阳光帅气,那时候她不禁想,自己的丈夫傅安,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少年的样子。

后来她发现,那个样子的少年只有一个,而傅安在那样的年纪,早已学会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说过,他一直都很成熟,也很虚伪。

“好了,我们该说正事了。”傅岫打起精神,“我来跟你说说原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