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自从开业顾东行就定了规矩,只要是傅舟舟来任何时候都以她为重。
经理自然知道傅舟舟在自家老板心里的地位不一般,自个思索了一会儿,经理睁眼说瞎话:“那个傅小姐,老板的房间正在装修确实没法住。再说了,老板几乎不留宿的。”
傅舟舟皱了皱眉,偏过头打量了一番经理,经理面色平静半点说谎话的影子都找不到,傅舟舟扯了扯嘴角,“其它的房间呢?”
“今晚客多,都满了。”
“……”
傅舟舟就算再蠢也明白了这经理是在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懒得再跟经理费时间,傅舟舟碰了碰嘴皮:“找一个代驾。”
经理立马答应,招了招手同旁边立着的人吩咐:“小王,你去把老板车开出来送傅小姐回去。”
傅舟舟……
感情这些都是故意的?
傅舟舟站了起来,抱着胳膊扫了几眼经理,语调闲散:“你们这服务挺不错的,还提前准备了代驾?”
经理一脸恭敬,脸上不露半点痕迹:“这都是我们这一直有的服务,客人要是喝醉了就有专门的人送回去。傅小姐可能才回国不太清楚这事。”
傅舟舟抿了抿唇,只淡淡地嗯了声。
车上,傅舟舟故意跟顾东行离得远远的,坐在窗边静静地沉思,而顾东行倒好时不时地伸手碰一下傅舟舟,傅舟舟每次不客气地打顾东行,顾东行疼了一会儿又继续了。
傅舟舟气得吐血,要不是车里空间小,傅舟舟敢保证她一定离顾东行远远的。
傅舟舟正想着顾东行的脑袋就倒在了傅舟舟的肩膀上,气息扑面而来落在傅舟舟的脖子上惹得傅舟舟发痒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傅舟舟时用力地推了推顾东行,顾东行整个人跟钢筋水泥似的重压根儿搬不动。
傅舟舟动了几下都没有把顾东行移开,反而被腰肢被顾东行的双手给搂住了,傅舟舟身子瞬间僵硬,嘴唇蠕动几下想要说什么最后都默默地闭了嘴。
顾东行确实是喝了不少,虽然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但是头昏沉沉的难受。
傅舟舟这么一闹让顾东行头更疼,顾东行凭借着本能地将人抱在怀里,薄唇微微张了张:“小六乖,别动,我头疼。”
语气带了几分服软又有些可怜兮兮的,傅舟舟再也无法移动,任由顾东行靠在她身上。
傅舟舟扭过头看着顾东行,顾东行闭着眼睛,睫毛又弯又长如蒲扇般密,在昏暗的车灯下留下一小片剪影,鼻子挺拔线条流畅,唇瓣微张看着柔软而又弹性。
那头精短有些硬度的黑发凌乱地落在傅舟舟**的肩膀上倒是有些扎人。
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了,顾东行的眉头一直紧锁着,傅舟舟刚碰到眉间想要替他抚平褶皱就被顾东行握住了手指,只听他嘟囔:“不要碰我。你只在意你的感受,从来没有管过我,又凭什么来跟我说我是不孝子?我妈去世的第二年你就娶了妻子又何曾问过我的意见又何曾在意过她?”
顾东行额头滚烫,胡话也越说越多,刚开始傅舟舟还没在意,后面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伸手推了推顾东行,顾东行根本没有反应,反而声音嘶哑还带着气急败坏。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你知道我妈到底有多爱你?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我给你惹祸只知道我是个有名的闯祸王。你只知道将我拎回去再打一顿,。”
“妈,我对不起你,保护不了你也保护好别人。”
“我也想做一个让你自豪的儿子,可是谁又给我机会了。”
“我也想娶她……”
“四哥,你怎么了??”傅舟舟低着头凑近顾东行的嘴唇听着他不停说胡话,隐约明白他做了噩梦,只是傅舟舟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只凭着那几个发音猜到顾东行梦到了他妈。
傅舟舟跟顾东行一起长大,顾妈妈去世那年他才十五岁,自顾阿姨死后顾东行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胡来跟顾叔作对。
大院所有打架斗殴的事一定有他,可每次他打完架满脸是伤的回去都被顾叔暴打一顿,第二天带她去玩的时候他身上总是到处是伤。
傅舟舟每次问顾东行,顾东行总是避而不谈,要么就是说昨天打架留下的,再加上顾东行总是嬉皮笑脸的,仿佛没把这事当回事,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
顾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在世的时候总是将她抱在腿上,轻声细语地跟她说:“小舟舟啊,东行调皮你以后跟他玩的时候劝着他,别让他跟他爸作对。还有啊,东行表面是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可是他最疼你了,也爱他爸,只是他爸太忙了没陪他多少。”
“以后顾姨不在了,小舟舟要陪在他身边不让他一个人好不好?”
傅舟舟那时候不懂为什么好好的人会不在,后来顾姨去世那天顾东行跪在灵堂里,仿佛所有人都是背影板,只有他一个人是灰色的,没有光彩的跪在那。
再后来没多久顾东行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所有人都觉得顾东行从那场伤心里走出来了,哪里是走出来了,明明是藏在了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躲着舔舐伤口。
傅舟舟想到这握紧顾东行的手,努力听清他嘴里的话,可是顾东行像是知道了什么,再也没说一个字。
卡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西苑楼下,傅舟舟同代驾将顾东行送上了房间。
等代驾离开后,傅舟舟才接了热水替顾东行擦脸,毛巾才碰到顾东行的脸傅舟舟就被顾东行用力一拉倒在了**,顾东行翻身起来双手抵在傅舟舟的脑袋边。
傅舟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尖叫起来,还没有做出反应唇瓣就被顾东行给堵住了。
顾东行的吻灼热又强势,傅舟舟没有挣扎的余地,顾东行发了狠地亲着傅舟舟,好似要将她的唇瓣含进嘴里。
一吻后,顾东行幽深的眸子落在傅舟舟那张憋红的脸蛋上,兀自笑出了声,手指慢慢爬上傅舟舟的眉眼,顾东行轻轻地说:“真希望这个梦可以持续的久一点,最好永远不要醒。”
顾东行说完直接倒了下去,脑袋落在了枕边唇瓣擦过傅舟舟的脸颊耳朵染得一片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