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皇后主动去宣室殿的消息就在后宫传遍了。
据传,帝后二人独处了好长一段时间,皇上把李德全都赶出来了。皇后走后,皇上还要了浴汤。帝后二人在殿中做了什么,不言自明。
一时间,后宫有人欢喜有人愁。
敷华殿里,太后正闭目养神,竹意噙着笑进殿来。
她不动声色地将宫女太监都遣走,这才在太后耳边轻声道:“太后,皇后那边有动作了。”
太后慢慢睁开了眼,“她去宣室殿了?”
“正是。据说,在宣室殿里留了好长时间。宫里如今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皇后娘娘害怕失宠,专程去宣室殿勾引皇上,引得皇上白日**。”
太后笑出声来,“后宫这些人呐,都是拜高踩低的主儿。整日里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皇后失宠,又怎么愿意再让她爬起来。”
竹意迟疑半晌,道:“太后,皇后这招儿,奴婢怎么看不懂啊。您说,她在这当口去撩拨皇上,虽说不一定就是做了什么,但她走后,皇上确实是要了水。
“被奴才垂涎的名声不好听,可白日**的名声更不好听啊。皇后这不是自污名声么?”
太后脸色微沉,“看来,皇后已经同意皇上的做法了。既然背后那人拿着她的名声作文章,她索性坐实了,正好看看那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说白了,一个小太监,就算垂涎皇后又如何,吃不到摸不着的,背后之人无非就是想让皇上觉得膈应,从而冷待皇后。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哀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来皇上皇后也是,这才出此下策。”
“只是这样做,太委屈皇后娘娘了。”竹意幽幽叹息。
“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者,这皇后的位置,哪是那么好坐的。不过皇后是个头脑清楚的,哀家并不如何担心。”
太后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又闭上了眼睛。
竹意默默退了下去。
咸福宫。
主殿正门关得严严实实,大宫女平儿亲自在门口守着。
此时她双手掐腰,对着院子里一众宫女太监颐气指使,“你们都轻着点,离远些。主子在午睡呢,谁胆敢惊着了,五十大板都是轻的。”
宫女太监自觉地躲开去,他们都习惯了。
这偌大的咸福宫,就住着魏常在一个主子。魏常在喜好冷清,又嗜好睡觉。每每要睡了,大宫女平儿总是会将亲自出来驱赶他们。
开始也有不听话的,因为正殿深长,便是外头有点动静,轻易也透不进去。
结果,那不听话的小太监被平儿逮着,直接扭送到慎刑司去挨了八十大板。奴才嘛,受了伤也没有好药治,又何况是区区皮肉伤。谁知道,最后他竟死了。
从那之后,再也没人敢在主子睡觉时接近,又不是活腻歪了。
殿中,门窗紧闭,帷幔层层放下,使得殿中的光线愈加昏暗。鎏金香炉里袅袅升起几道白烟,顿时空气中化开一种特别的香味。
内室的床榻上,纱帐半卷,隐约传来粗重的喘息和低低的娇吟,夹杂着木床晃动的“咯吱”声,在这寂静的午后,显得分外清晰而惑人。
门口,正守着一个捂着鼻子的太监,细细一瞧,面上满是厌恶和鄙夷。他时不时看向帐子里正在纠缠的人影,眼中的不屑之色更甚。
空气中的香味更浓了。
床顶的穗子突然开始剧烈的颤动,木床的“咯吱”声愈响,几乎不堪重负。帐中女子难耐的声音越来越大,俄顷,她低低吟叫一声“表哥”,一切戛然而止。
屋内散开一股混合着腥味和汗味的味道,夹杂着那特别的香味,格外令人窒息。
那太监难受地别开了头。
下一瞬,一只粗壮的手臂掀起纱帐,端王面无表情地从**下来,内衫松松地在身上挂着。
瞧见主子不豫的眼色,那太监急忙迎了上去。
他捡起地上散乱的衣袍,刚想给主子披上,纱帐里却突然传出一个娇媚的声音,“你下去吧,本宫亲自伺候王爷。”
他悄悄看了一眼主子,见主子冷着脸不置可否,只好退了下去。
纱帐又动,露出魏常在一张洇着薄红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