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认出来吗(1 / 2)

皮影诡事录 浅浅烟花 1646 字 2个月前

我张了张嘴,还是把疑问缩回了肚子里。不想一遇到困难就找他,可我是真的不知道现在要在这横梁上等什么,等着水淹上来?

之前或还能通过椅子“电梯”下去,可现在……那张椅子都已经被水没掉了。就算想下去恐怕也难,而且那么大的一个缺口,水往低处流肯定会全部冲下去。关键是目前连开启“电梯”的焓叶珠都不见了,就算有心也无力。

本该紧张、焦虑、绝望的心情,居然在这横梁上坐着渐渐平复下来。开始揣摩盛世尧说“等”的意思,是不是他有把握这场水难最终会戛然而止?

我没有去做“如果”的假设,山穷水尽疑无路,总有柳暗花明时,即使没有也等水没过脖子的时候再来害怕。气氛太过沉凝,与他隔了有一尺远还是觉得距离太近,可低眸扫过身侧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横梁最边上没有退路了。

还在纠结距离的我并没察觉身后的异动,突然而至的低喝把我给吓了一跳:“别动!”下意识要抬头,可余光瞥见他出手如电往我身后,但觉背上一痛,回头只看到他甩出去了什么但快到没来得及看清,我急忙询问:“那是什么?”

他蹙了下眉,“水蛭。”

我愕然,这水中还有水蛭?由于视线的局限,没法看见背上的情况,但刚刚感到刺痛了下的位置整个都麻了,是被水蛭咬了吗?突然耳后传来低沉的嗓音:“忍着点疼。”

身体僵了下,他何时离我如此之近了?正走神间感觉他的手掌按住了我背后,没反应过来便见刀光掠过眼,我怒问出声:“你干什么?”可他并没来理会我,直接往我背部划下一刀,虽然从背到膀子都麻木了,可仍然能感觉到刀口划破皮肤的钝感。

怒火攻心到想要反手去打他,但当他把刀刃挪开时我忽然瞥见那上面的血竟然是黑色的。顿时愕住,那水蛭难道有毒?

果然听见他给我沉声解释:“是冰蛭,常年潜伏在湖底深处,汲取了许多生物的毒素。如果不立即把毒血放掉的话,细菌会迅速侵入你体内。”

“可是……可是现在我那一片没有知觉,全是麻的。”起初还有痛感,现在毫无知觉。

他的眉宇蹙得更深了,“你把背转过来。”

这种时候我不会选择任性,立刻把背转向了他,听见他把布料撕开的声音时心中有念闪过:“那水蛭是不是早就在我背上了?”

静默了一瞬才听见他轻“嗯”,就是说可能早在我被水冲倒的那一下水蛭便盯上我了。不然那东西又不能飞,怎么可能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来?

还在纠结水蛭的问题,背部的刺痛感又渐渐回来了,只是,怎么还伴随着一种特别的、软软的触感?我扭转脖子回头全身血液都凝固住,他在为我吸毒血?

他似有所感地抬了眸子,视线与我相对了一瞬又默声俯首。我形容不来自己的心情,震惊与茫然并存,愣愣地看着他一口一口把黑血吐掉,末了抬起头抿了下唇角才黑眸敛来,幽深不见底,他说:“暂时没有可消毒的工具。”

我的视线还凝在他红了的唇上,等到他手起刀落的一瞬才反应过来吃惊而问:“你干什么?”但见他又在自己的掌心划了一道口子,血涌出来时贴往我的背,猝不及防的痛让我没忍住叫出声,就像是火烧般的灼痛,而且一下比一下疼得厉害,直接冲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没等我询问他便告知了我原委:“我的血能清除残毒并且消毒。”

再惊愕也痛到说不出话来了,额头冷汗淋漓地熬过那一阵痛后终于逐渐好一些,心头存疑怎么还有人的血能消毒的?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可行,想起刚才那柔软的触感便觉背部又开始灼烫起来。

低头间我立刻心神一震,刚才被水蛭所扰都没注意脚下的水位,就这么一会功夫水已经涨到脚下一寸处,而石门都全部淹没在下了。碧绿的水再不像之前那般看着明艳动人,反而给我一种阴森的感觉,既然会有水蛭出现就意味着还有可能别的生物。水里的危险生物光是想象就觉可怕,而人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不可能长久停滞水中,无疑在先天上就处于劣势。

如今没法看见水从石门涌入,却能发现水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上涨,不过半分钟水就到了脚下。所以他还不想办法脱困吗?

正念转而过,突然我脚下的水泛起了泡泡,有过前车之鉴的我几乎立即就抬起了腿,尽可能地离水面远一些。而那泡泡从起初的一个两个到后来越泛越多,不禁想是又有什么水生物要冒出来了吗?看这起泡的速度恐怕是个大水生物!

横梁窄小,如果接下来要展开一场殊死搏斗恐怕形势于我们极端不利。

哪怕可能下一刻水就没上来,但在还有一线生机的时候就不会选择放弃,所以我脑中所想全是最实际与最现实的问题。生死关头也不想再怄气,忍不住拿肩膀去顶了顶身边的人:“你有把握对付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