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雄原本怒不可竭,但在下一秒脸上的怒意就收了,他冷哼了一声后道:“就算毒不是我研制,你也想不到它怎么到我手上的。现在你们……”
估计刘雄是想要放狠话的,可没料盛世尧二话没说就疾步而上,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眨眼间刘雄往后砰然而倒,发出重重的钝声。
盛世尧酷声而道:“要得就是你这句话。”
刘雄痛苦地蜷曲起身体,直接呕出一大口血来,这一次盛世尧出手没有丝毫留情。
“你以为这手瞒天过海玩得很漂亮吗?”盛世尧低眸盯着刘雄缓缓而问,我看到刘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那话。
隐约能猜到大致经过,但是细节仍无从循起,也不知道盛世尧是怎么看出来的。
只听低沉的语声在空间里徐徐响起:“自你走出牢房起一共看了那间牢门三次,你提出选地下的大金是因为猜到我不可能会同意,然后状似随意指着大块头来抵数,其实却是为了放他出来。”
看刘雄的眼中露出不敢置信我就知道盛世尧全说中了,即使之前已经受他点拨对刘雄不再浅薄认知,可此刻仍然感到惊异。如果说刘雄心机城府深,那么再深也深不过盛世尧。
有一种人如变色龙一般善于伪装,他不光只有一张脸皮,不同场合有不同的脸,这种人可怕吗?可怕!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戴得是哪一张面具。可是最可怕的不是他,最可怕的是那个能一眼看穿你的人!
盛世尧就是这种人。几乎没有什么是他看不透的,刘雄再装模作用背后的目的也都被他的利眼看穿,等同于把那一张张伪装的面皮给生生撕下来,我想此刻刘雄心中的恐惧由来于此吧。我再一次庆幸这个人不是自己的敌人,否则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他会把我所有的思想全面阻截,在他面前等同于是个透明人。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扬声而问:“那为什么还要选我?”
声音是从铁栏后传来的,循目而望,竟是那矮个子从墙后走了出来。我不禁眯了眯眼,他是一直躲在那面墙后就没离开过吗?
盛世尧的视线穿过铁栏,我就站在他的身侧,看见瞳黑的眼中隐隐闪着光。似乎这是第一次见他眸含精光,好像这个矮个子让他有了兴奋度。后来我才明白,矮个子对于盛世尧而言只是一块脚边的石头,意思就是可以忽略的那种。
可能矮个子真的想要得到答案,一步一步地走回到了栏杆后,目光紧紧锁在盛世尧身上。
“既然你想出来,成全你又何妨?”
盛世尧这句话说得既狂妄又嚣张,矮个子的瞳孔缩了缩后却仍能镇定地摇头:“你可能看穿了刘雄的动机,但有一样你却判断错了。”
“哦?是吗?你想说得是其实那毒是你用缩骨功钻过铁栏时撒上去的吗?”
矮个子截然色变,脱口而问:“你怎么会知道?我明明什么动作都没做过。”
盛世尧淡冷了语气:“毒药就涂在你的袖口上,根本不需要做明显的动作。”
“那我的毒药是怎么来的呢?”
“外面的草地上有紫叶草,树缝里有亚丁汁,这两种药材合起来……”
在盛世尧如此说时我发现矮个子的眼神中露出讥讽来,微感纳闷,却听下一句是:“只是普通的治伤药而已,你通常用它来贿赂犯人,所以在这里你的地位很崇高,但你却借着矮小的个子当隐形人。真正的毒物应该藏在你的牢房里,能够瞬间变紫的毒应该是紫灵蛇,你萃取了它的毒液抹在了你的衣袖上,而且在刚刚刘雄点名大块头的时候你把那紫灵蛇悄悄藏在了袖口里。”
矮个子的脸色越来越黑,神色也越来越惊异,到最后口中喃喃:“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盛世尧所述条理清晰犹如亲见,我都不禁要怀疑他是真的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是他真的单单只占用了木全的身体而不是思维吗?因为如果是木全本人的话,长时间和这些犯人相处或许还能发现点端倪,可是他不是和我一样今天第一次进来这的嘛?
从矮个子的袖口里蓦然冒出了什么,吓得众人惊呼往后退,定睛而看,竟然是一个正在吐着信的蛇头。那蛇正一点一点地从矮个子的袖口里钻出来,当看清蛇身时我猛的心头一沉,那蛇不正是之前咬伤盛世尧的品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