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瞧见了直接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以后能不能别随便找人寄魂?这样既损人又不利己,万一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没了我的气息他会怎样我已见过几次了,身处这样的环境常常会身不由己。
但是盛世尧沉默了片刻后低道了句:“你已经承载不了我的魂气了。”
我怔住了,“为什么?”
“我若继续留在你意识中,你会被我吞噬掉神智。”
“之前不是可以吗?”我不明白怎么就会造成这后果了,见他摇了下头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总之我不能再入你意识了。”
说着他便要抬脚而走,被我紧紧拽住了胳膊,目光相对间我坚持:“原因,我要知道真实原因。”他没有对我撒谎,但是却没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静凝片刻后他终于开口:“我身上的阴气越来越盛了。”
我不懂这意味着什么,紧追着问:“那会怎样?”
“会让接近我的人阳气渐散。”
“可我没有任何感觉啊。”我当然知道人活着就得有一口阳气在,可是阳气渐散会有什么身体异状一点也不清楚。
盛世尧扫了眼我的口袋,淡淡丢来一句:“那是因为你有焓叶珠在,但它仅仅能保全此刻,一旦我再进入你意识,能感觉到你的阳气在快速流失。”
我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不可能说对自己生死毫不在意,也没有伟大到要牺牲自己来成全别人,这种话显得太过矫情。最后我只憋出了一句:“那还有什么办法弥补吗?”想到什么,我把焓叶珠子从衣兜里掏出建议:“那要是把它放你身上呢,是不是就能克制你阴气的滋长?另外,”顿了顿,拜他所赐如今我的思绪不再受限制,想事情更全面:“阴气加剧后你会怎样?”
“会成为一缕游魂,靠吸食人的阳气而生,最终……”
“最终会怎样?”我步步紧追而问。
盛世尧以那永远风轻云淡的语气吐出四字:“魂飞魄散。”就好像这不过是件与吃饭等同的事情,我蓦然而怒,上前一把揪住他胸前衣襟,“不可能会这样,一定有什么方法能够遏止这种局面。”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当真点了下头说:“是有。”
我呼吸一紧急忙追问:“什么方法?”
“找到我的真身。”
“你的真身在哪?”问出口我才想起他对过去没有了记忆,肯定不知道自己肉身在何处,甚至更大的可能是,那肉身已经不在了。
刚念转而过就听见盛世尧否定而道:“它还在,我能感觉到,就在这空间。”
“啊?”我惊愕地张大了嘴,不知道是要先质问他怎么又能读出我的思维了,还是要问怎么会说他的肉身在这空间里?最后所有的疑问化作一拳朝他脸揍去,不过在半路就被他给截断,只见他还挑起了眉眼露疑惑,我不由瞪眼骂出来:“混蛋!你根本就一直能读我心思,还骗我说不能。”
人因为有思维而能在顷刻间作出下意识的选择,我还是首先作出了自主反应。当然不可能还天真的认为他突然到了刚才才又能读心了,只说明过去那些都是谎言。
而这个被我腹诽的人却缓缓而道:“那是为了顺应你的意思。”
气得我又想揍他,合着他谎称不能读心还是为我考虑是吧。手腕一紧整个人都被他拽了往前一步,就差要跌进他怀中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等出去了再来为你解惑。”
眼下确实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但我又气不过只能对他低吼:“你放开我的手。”
他低眸扫了眼后真就松开了转身而走,我顿了两秒才紧步跟了上去。看他径直朝房屋而行时我忍不住提出质疑:“为什么不先在四周寻找下有没别的出路?”
“浪费时间。”他头也不回地丢来四字,但随即又作了解释:“首先犯人如此之多就算真有别的密道出路也不可能设在外围;其次外面那个在与木全通话机断联后一定会在铁网外紧盯这里,他们是兄弟,一切异常的行为都会第一时间被他看穿,那样我移魂到这具身体里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所以他才要立刻进到房子里来遮掩行踪,并且时机稍纵即逝,我们必须把握好这段时间。
一走进屋就见一名与木全穿得相同衣服的男人走过来,远远的还喊了声:“全哥,东哥让我们一级戒备是什么意思啊?是有犯人想要逃跑吗?”
盛世尧突然一掌扣在我的肩膀上,沉得我差点跌倒,只听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他身上的通话机和他这个人,你选哪样?”
脑中疾速反应是在让我选择等下要对付的,毫不犹豫地开口:“选人。”
“那就必须一击即中,非死也得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