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朝着尸体比了比,“那这怎么办?”
“埋了。”
盛世尧丢了两字就转身往车子走,我想也没想地追了上去,跟着他一同上了车后便问出疑惑:“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所为?”
他干脆地答:“不知道。”
噎了噎,这不是想听听他的见解嘛,用得着如此藏着耍酷嘛。
见他瞥了我一眼,知道心思被他听了去,也坦然以对了。过了一会听见他在旁说话了:“对于不能肯定的事我不喜欢去胡乱揣度,但可以肯定的是人就在那队伍里。”
我愕了一下,“你意思是熟人?”
“至少是认识的,否则没有必要掩盖。”
“也可能是遇上盗贼或者犯罪份子什么的啊。”我不是要跟他争辩,而是更倾向于这种可能,沙地中不是没有过盗贼杀人的事发生。而这帮人本身就是罪犯,自然将人杀了后要掩盖其罪行了。
可我头头是道的分析被盛世尧一句话给瓦解了:“他死了有五个小时了。”
我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看时间,五个小时之前不正是傍晚黄昏的时候,那个Pete带了两个女孩子出去采风,所以是离开了没多久就遇害了?
就算那三人再肆无忌惮也不可能去到很远的地方采风拍照,盗贼还没胆大到在人迹众多地带杀人抢劫。
周通和小飞回来后继续行车,车内气氛变得很沉寂,谁都没有再开口的兴致。不过我的心头又多了一个问号——盛世尧他们三到底经历过什么?
除了小飞在最开始表现得惊惧外,之后面对那半截尸体没再见谁还怕的,就连小飞也敢去车底把人给拽出来,刚才又跟周通面色不改地把人给埋了。这都不是普通人应该有的反应。
车前出现了火光,我们竟真的又绕回到营地了。依照时间来算,Pete的尸体大约在二十公里以外,很显然是被人抛尸到那的。
营地四下寂静,似乎我们的突然离开以及另外两辆车子的离去并没对剩下的人有什么影响,一顶顶帐篷内亮着夜光灯,他们照样入睡。篝火因为柴料不足,灭了两三堆,就剩下一堆还在烧着。车子停在原来位置后小飞就率先下车了,动作迅速地收整帐篷和遗留物品。
我眯起眼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忽然心头一震,不对劲,怎么可能每顶帐篷都亮着灯呢?不是有两辆车去追我们了吗?
突听盛世尧在我耳后低语了句:“没有气息。”
我没反应过来,“没有什么?”
“人的气息。”
愣了两秒才意识到:“你说什么?哪里没有人的气息?是那边吗?”
黑眸沉静,“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们下车后走进营地,四下环看了一圈,见东西散落并没有收整的痕迹,拉开一顶帐篷里头果然空无一人,但睡袋之类的物品都还在。另一边周通他们也都打开帐篷察看了,均都摇了摇头,整个营地的人都不见了!
这事情太诡异了!我们来回不过三个多小时,原本该是夜深人静正入梦的时候,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之前都已经睡下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所有人集体离开,而且走时连东西都不收,车子也不要。
真的很不合理,如果是遇到危险的话,人之本能会逃跑,可能顾不上行李之类的但汽车是逃跑必须的交通工具,怎么可能舍弃了不用呢?
突听周通一声大喝:“谁?出来!”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扭头去看,见周通一个箭步冲到了一辆汽车背后,随后就揪着一个人的领子出来了。光线昏暗也看不清那人是谁,直到周通把人拎到篝火下才看清脸面,竟是那个受伤的少年。此时他一脸的惊恐,蜷曲着倒在沙地上身体簌簌发抖。
想到什么抬头去看盛世尧:“你刚才不是说整片场地都没有人的气息了吗?”
周通听到了立刻帮腔:“咱们车子停那么远,营地又如此大,难免……”话没说完就被盛世尧低沉打断了:“我没感应错,此人身上没有人的气息。”
“你说他不是人?”我惊愕地瞪圆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周通与小飞都面色一变,还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盛世尧,“尧哥,难道他也是……”
“不是。”盛世尧一口否定,“他是人,之所以让我感受不到气息是因为失了魂。”
失魂?这是什么意思?
难得盛世尧愿意解释:“把人找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丢了魂,所以会不记得经历了什么,整个人也呆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