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尧凝看着我,给予评价:“你对你身边的人一点都不信任,包括麦叔。”
我张了张口想说麦叔不能算,他是我客栈的老伙计了,店里的大小事务我都交给他在管,怎么还能叫作不信任呢?但他不能被称作同伴,因为我不会把心里积压的事去对麦叔说。
“你在心里搁了一把尺,丈量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盛世尧的话吸引了我的注意,只见他清平了脸色,神态很松弛,又继续道:“但往往人心是无法衡量的。你看到的是老周和六子对我言听计从,那是因为他们对我绝对信任,相信我做的每个决定不会错;也是因为他们把对我的那道尺给拿走了,我们之间没有了界线的隔阂。”
我蹙了蹙眉,不明白他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彰显他们的友谊?
他面露了微笑,“你现在的脾气与我妻子以前很像。”
“你妻子?周通的妹妹?”我下意识地脱口而问,这个话题只在周通口中被提起过,以前影子对此没有记忆。
“她不是老周的妹妹,只是在她加入我们后跟老周混熟了,自然而然就以兄妹相称了。”
我默了下直接问出疑惑:“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丁宁。”他低唤了声我的名字后黑眸沉定地看着我,缓缓而道:“不管你是否愿意,今后我们将会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的眉宇又蹙了起来,“如果我不愿意呢?”
他说:“方式可以温柔,也可以暴力,结果只会有一个。”
我不禁冷笑出声:“是吃定了我打不过你?就算你现在用强硬的手段逼迫了我,难道就不怕我背后插你一刀?”
盛世尧淡定而笑:“你想多了,要让一个人诚服不一定要使用武力,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的命题。就目前而言你更需要我的帮助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而我也需要通过你来获知一些事情,我想这应该是双方互利的,你姑且把它当成是一次合作。或者这么说吧,”他顿了顿,“把我当成你的客户,受我一次委托,这样的关系是否能让你放心一些?”
我定看了他好几秒,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是个谈判高手,他清楚知道我的雷区在哪,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一点点突破我的心防。
对我而言,与其拉近关系来说什么同伴之类的,还不如你付我酬劳委托我做事,更让我来得安心,生意过后你我两不相欠。
不过在接单之前我得了解委托的内容:“你要从我这知道什么?”见盛世尧的眸光似有微闪,在他开口前我先一步把话说了:“既然你说是合作,那么我希望能够彼此坦诚。”
他牵了下嘴角后道:“把你带来这本身就是为了说此事的,我要从你这获知记忆被封印之前的事。”
我愕然,“你的记忆被封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哪里知道啊。”
“我的主魂曾存寄于你意识之中,是谁植入的或是什么原因所致因为我此刻那段记忆被封印而不得所知。但无论执行人是我还是别人都不可能随意选个人来做这件事,普通人也不可能承载得了我的主魂,你身上必然有着其特殊性存在。所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随时随地跟在我身边,以便让我获取相关记忆。”
我听着有些憋闷,什么叫普通人是不能承载他主魂的?潜外音就是我被选中储存他主魂在意识中还是一件很牛叉的事。不久之后,我才认知到这是事实。
“这不跟之前没两样,你刚刚才承诺了夜晚不再同处一室,不过转个身就立即反悔?”因为心里不爽,语气自然也不好了。
盛世尧倒没生气,只道:“你想错了,我没有要再与你同屋而住的意思,随时随地是指你所在的位置要能让我感受到你气息。”
闻言我面色稍缓,问出关键:“那什么样的范围能让你感受到我的气息?”
“在同一座楼里就行了。”
我想了想,这姑且还能接受,没有忽略他刚才话说了半句还留了半句。“除了这件事呢?”
黑眸锁定了我,似浅却深,“我要你把近几年来接过什么单,走过什么路线,遇到过什么特殊的事情,都源源本本地说给我听。”
我下意识就否定了:“不行,这些属于行业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