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视线转过来的一瞬那眸中的情绪居然一扫而空，好似刚才是我错觉般。我抽了抽嘴角，心说有必要在我面前装得这么酷的吗？

这次不是我错觉了，影子用力盯了我一眼，隐似警告。

“你究竟是人是鬼？为何身上的阴气比灵猫还要重？”

突然一道苍老的嗓音从地面传来，当我移转注意看过去时不禁蹙眉，刚才是那只黑猫在说话还是那个女人？怎么跟刚刚听到的都不一样？

耳边影子轻哼了声缓缓而道：“不过是只被寄宿了的畜生也敢称灵猫？即使你及时中断操纵阴灵，但被反噬的滋味应该也不好受吧。”

我常常奔走在沙道上，会从形形色色的人中听到各种色彩的故事，在没有撞见的时候我只当那是个故事，比如，关于阴物的传说。

据说会有人把阴魂引到阴气极重的动物或者物件上，然后操纵了为己所用。传闻猫是动物中最能够通灵的一种，尤其是纯黑毛的，本身就带着极重的阴气。眼前那只已然不动的黑猫怕就是此种情形下的衍生物了吧。

只见地上趴伏的黑影艰难地撑起了身，半坐于那幽声而道：“能够比阴灵的阴气还重必然不是人了，倒没想到你这丫头居然还找来这么强劲的帮手。不过你也别高兴地太早，敢与我天残影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显然这话是对我说的了，而她自称叫什么“天残影”，又撂下这么一番狠话实在是让我感到莫名，蹙起眉头问出心中疑惑：“到底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女人轻哼出声，“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是什么？”我追问。

“天残影”缓缓站了起来，幽暗中看见一双如狼般发绿的眼睛直直盯着我，使我心头微微发怵，只听她低念了两字。

我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好似“寒夜”的发音，可我几曾拿过这东西？

“她没拿。”影子在旁淡淡地替我否认。

“休想抵赖！我的灵猫嗅了气息一路追踪过来的，不可能有错。”

闻言我瞥了眼地上那只黑猫，不禁心头沉怒，脸也拉了下来喝道：“你就凭一只猫的判断跑来我店里杀人？”

“天残影”冷笑了声：“那个人的死可跟我没关系。”

我也冷笑，“有没有关系等回去警察审问了自然能清楚。”话落便急掠上前想抓住她，哪料一抓一个空，明明黑影近在咫尺可我的手却从中穿梭而过，并且那黑影在转瞬之间如烟雾一般消散了。

我惊愕在原地，这是怎么回事？

“遁术。”影子突然在后轻道。

我回转过身，只见他清平了眉眼，一点都不像我这般愕然，“你刚才说什么？那个女人怎么会变成一团烟雾了？难道她也像你一般是个阴魂？”

“她是人。”影子回道，“不过是用了遁形术罢了，就像日本忍者一样，在刚才她从地上起身的时候其实已经是残影了，不过我们的肉眼却没法分辨。”

忍者？我蹙起眉头，“你说得怎么都这般虚无缥缈，让人很难以相信？”

影子：“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超出人的正常思维，不过是你没遇见。”

“就比如你吗？”

我的追问并没得到回应，只得了一个转身的背影，对着那背影扬声喊：“这样就走了？”

他头也不回地丢来一句：“不走你还等着给那只畜生收尸呢。”

我下意识地低头，视线触及黑猫的尸体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