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同你吵架了吗？”

“没有，但是……”

“没有便是没有，但是有何意义？”

孟陆从俩人中间冒出头来，左瞧瞧，右瞧瞧，小心地说：“不好意思二位主子，我瞧着顾大侠快不行了，要不，先救人，再吵架？”

姜小艾点点头，没错，冷静，越是这种混乱的时候，越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季斐然不帮她就算了，有人会帮。

“若若！”

姜小艾刚一出口，杜若若便知道她要做什么，忙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在上面狠狠地划了一刀，血登时涌了出来。

寻常的刀剑杀不死妖胎，但，变异女主角的血是妖族的克星，也是这妖胎的克星。

“孟陆，借把刀。”

姜小艾伸出手，孟陆抽出佩刀，没有立刻交给她，而是迟疑地看着主子。

他要听主子的话，主子让他听姜小姐的话，可是当主子和姜小姐意见相左的时候，他该听谁的话？唉，打工人好难……

姜小艾才不管他的小九九，抢过佩刀，抹了一把血，径直冲上台去，刺穿金絮的肚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愕然的瞪着台上的这一切，惊得魂飞魄散。

金絮还没有反应过来，冷冷的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肚子被贯穿。她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就被肚子里翻涌的黑气冲击得浑身颤栗。

“若若，带顾大哥走！”

“爹，发解药！”

“各位江湖同仁，歼灭弦月教，就是现在！”

姜小艾的声音像乌云中的一道闪电，霎时劈开迷雾，照亮天空。

姜图按照原计划，命弟子们向在座的江湖侠客分发解药。这些江湖人士一早就对弦月教恨之入骨，只是受制于毒药掌控无法出手，连之前的比武都只能放水放水，放出长江万里水。

杜若若来不及给自己包扎，跑上台去拉起顾岩峰就要走。然而，他已经被废武功、断了经脉，根本没办法自己走。杜若若只好连拖带拽，把他扛到了自己的肩上，一路背了下去。她身形娇小，背起来十分费力，顾岩峰的两条腿只能拖在后面，在地上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留下两道长长的血痕。

另一边，十大门派和弦月教打起来了，双方混战，如火如荼。

“主子？”孟陆一脸懵，看看这边丹鹰派弟子斩了弦月教弟子一条胳膊，看看那边弦月教弟子断了温阳派弟子一条大腿……这场面，让他看了都直呼小心脏受不了。

可是自家主子跟一根木头似的杵在那，什么反应都没有。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到底是帮这边还是帮那边？好歹给个准话儿呀？

罢了罢了，不管谁是谁非，不管立场对错，他的职责就是保护自己的主子。孟陆拿出备用飞刀，展开驾驶将季斐然护在自己的身后：“主子放心，我来保护您！绝不让这帮江湖野蛮伤您半根毛！”

“你太吵。”季斐然掏了掏耳朵。

“……啥？”孟陆简直要哭了。

“嘘……”季斐然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听。”

“听什么？”现场的声音非常嘈杂，到处都有拼杀嘶吼、痛苦呻吟的声音。孟陆实在不知道主子到底让自己听什么，只能顺着主子的眼神往天空看去。

难道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吗？怎么感觉天空在发抖？云彩在发颤？孟陆揉揉眼睛，刚才反应过来，不是天空颤抖，而是自己脚下的这个山头在抖动。

下一秒，不光是孟陆觉察到了，姜小艾和其他人也都感觉到了。

金絮肚子里的黑雾突然窜出来，缠绕在她周身。

砰！

然后，黑雾像烟花一样炸开，化作无数缕黑气，在天地间不停地奔袭狂窜。

一缕黑气撞到岩石，岩石炸开；一缕黑气撞到大树，大树化为齑粉；一缕黑气撞入泥土，泥土分崩离析……

乖乖，这些黑气是属炸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