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上，她在下。

气氛登时凝固了。

“你.....我承认你法术更强，你赢了，行了吧？”姜小艾讪讪地笑道。

“你可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季斐然悠然而笑，以指卷起她的一缕长发，同他的卷发纠缠在一起。

“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回船上了。”她继续努力。

“以天为被，以木为‘床’。”季斐然冲她眨眨眼，“用你的话来说，这叫——浪漫。”

“又冷又扎人，浪漫个头！”

季斐然嗤笑一声，吻了吻她的额头：“小艾，有美人兮，在吾怀中，冰冷扎人，吾亦甚爱。”

“呵呵！”姜小艾冷道，“别被我的皮囊骗了，我没有秦桑雪那么美，也没有姜筱五官精致。真正的姜小艾，那是标准的歪瓜裂枣，你要是见了，绝对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可不见得。”

“我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你干嘛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季斐然勾了勾指头，远处的树枝将那坛酒运送过来。他执起酒坛，猛灌了一口，突然俯下身来，吻住她的唇。

哦，该死的，他又玩强吻！作者给的白莲花美女不要，怎么这种强取豪夺的人设还屹立不倒呢？！

姜小艾心里一阵火大，想推开他，却被树枝缠住了手腕。酒液入喉，苦中带辣，辣中又有无限回甘。

“你喜欢打架，我便陪你去打；你有任务要完成，我便陪你去完成；你要送我回去，我便跟你走.....但至少，在那之前，放下那些包袱，陪陪我，可好？”

不知是夜太昏沉，酒太迷醉，还是他的姿态太过卑微，姜小艾心里的那团火渐渐熄灭，一丝柔软的水纹在心海中**漾开去。她的灵魂空空****，双手不由得揽住了他的背脊，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好了好了，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这世上比爱情重要的东西多了去了。能永远陪伴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妖族大业。你该想一想，回去以后该怎么打败商刻，夺回妖族的领土，对不对？”

季斐然抬起头，眸中有暗铜色闪过，他用力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寻找一点对他的感情，但是很遗憾。

“那你呢？”

“嗯？”

“你想让谁伴你一生？”

“oney!”姜小艾坦然道。

“麻泥？”季斐然一愣。

“噗~”她笑着搓搓指头，“是钱啊！”

“身为女子，你难道不想有一个疼你爱你的夫君？”

“不好意思，本人无心恋爱，只想暴富。”姜小艾耸了耸肩，昂着头道，“靠树树会倒，靠人人会跑，不如好好工作，把钱攥在手里，才能安身立命。”

姜小艾余光一瞥，见他似乎因为备受打击而冷静下来，笑道：“说到工作……让你找九鳞打听的事儿可有进展？”

蛇妖九鳞目前就在弦月教里，应该会知道这次弦月教的行动计划。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得先掌握情况，才好帮助男女主打败金絮，赢得大结局的胜利。

季斐然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他制造了这样浪漫的氛围，极尽温柔缱眷，却换来一句冷冰冰的“无心恋爱，只想暴富”？他真想撬开这具躯体，扯出她的魂魄，瞧瞧她的魂魄是不是银子堆的！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季斐然怒极反笑，指尖一挑，命树枝松开了些。他飞上梢头，摘下那坛酒，朝她掷去。

姜小艾以为他要把她脑袋砸开花，然而酒坛并没有砸中她的脑袋，而是在她正上方悬空停住。坛口倾斜，酒液倾洒，落入她口中。

“感谢姜小姐教会本尊这般有趣的道理，这酒，请你了。”

“你个小气鬼，唔唔......”

姜小艾被他施法控制着，没法子闭嘴，只能一口接一口，咕嘟咕嘟地咽酒。饮到醉时，她昏昏睡去，耳边只剩下他一句若有似无的低语：“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