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天把人摆正，用手想把眼泪擦掉，可是越擦越多，她推开他的手，哑着嗓子说：“你给我看这些干嘛！”

张昊天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晚晚，如果高中的时候我能勇敢一些，那么我们也不会错失这么多年。退一步说，如果那天晚上在你问我愿不愿意在一起的时候，我不要考虑那么多，也不会走这么多的弯路。一切都是我的错。希望现在的我明白的不算晚。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最后一句话，张昊天的语气似乎低到尘埃。此刻客厅极为静默，仿佛连呼吸声都停滞，夏晚晚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向张昊天。

张昊天拉起夏晚晚的手，注视着她，又认真的问了一遍：“晚晚，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夏晚晚仿佛感受到内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铜墙铁壁，在张昊天一遍一遍的询问中一点点产生裂痕，她透过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向眼前的人。

她喜欢他太久了，久得在这十年的生活中放下拿起，再放下再拿起，反反复复，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他凭什么认为只要说出曾经年少时的欢喜，就可以让她这十年的生活推翻忘却，当初她鼓起勇气问他的时候，想来就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交待。他怎么可以把她踩进泥土里，再捡起来说爱她，夏晚晚只觉得内心扬起深深的怒意，擦掉眼里的泪水说：“张昊天，你凭什么认为，只要你来找我说曾经有多爱我，我就应该欢天喜地的答应，那之前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可以当从来没发生过，没说过吗？”

他看到夏晚晚近乎绝望的质问他，一瞬间张昊天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揉碎了，他真切的感受到她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再也无法克制的想要把人揽在怀里，“我是不是做了见很蠢的事情？”

夏晚晚猛的推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说：“你不要碰我，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用这么的方式在我的心上割来割去。”

张昊天的手停在半空，看着面前的人朝后退了一步，他不停的重复着说：“晚晚，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从始至终对你的心意都没有改变过。”

“没有改变过，那你会在我问你愿不愿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会轻易的拒绝，张昊天，你说的这些完全站不住脚。”

张昊天叹了口气，说：“我是想的太多了，甚至想到了一辈子，因为我的工作怕给不了你该有的照顾，怕你住不惯研究所的家属楼，怕母亲会来刁难你，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这就是在逃避，怕无力承担这些问题带来的结果，是我太懦弱了。”

夏晚晚沉默了良久，开口道：“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她说出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然后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想来他就是自己难逃的劫数，这辈子都绕不开了。

她的绝望和无奈，让他的心里弥漫着满溢的心疼，眼里闪过酸涩。是啊，从始至终都是他太患得患失了。他想要起身抱起坐在地上的人，可是却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她的反应更加激烈，只能极力克制。

但轻颤的指尖还是落在了夏晚晚的眼里，她的内心又涌上来委屈，“我说不让抱，你就不抱了？地板很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