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呼出一口气，吓死了，她以为真的呢。

米总乜斜一眼，晃晃头，走了，走到一半，回头说：“这些日子，我一直反思，以为藏在心里说不出的是爱，是一份珍贵而又沉重的爱，如今看来，没有说出口的爱，也许，真的不爱。”

说他还是她？

酒精上头，陈小鱼反应不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她迷茫的看着他。

沉默。

沉默。

最后，她只能无力的笑了，她也许真的辜负他，也辜负了自己，他们这种感情，在小说里应该是霸道总裁勇敢追爱的戏码。

现实中呢？再多的感情也被深深的埋在心里，更要命的是她还在想他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难道谢之瑞身体出现了状况？

她控制不住自己，拿出手机，给他发去信息：

“在干嘛？”

“在想你”

秒回。

“身体？”她想问他身体咋样。

“也想”

回答的有点暧昧，但也应该没啥大碍，陈小鱼关掉界面，看同事走的也差不多了，和李助打声招呼，没用米总送，她下船，往家里走去。

米总正和其他人聊天，看见小鱼自己走了，没有追赶，拿起酒杯，喝下一大口，这下不用开车了，他也想喝点。

好吧，他承认，从陈小鱼第一次哄小米在会议室捉迷藏的时候，他开始喜欢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那时，他还沉浸在悼妻的痛苦里，而她也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世界，当然，就是单纯的喜欢。

所以，他听她的劝，重返沁园村，重新面对生活，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而她正沉浸在爱情里，他很为她高兴，他愿意看到她快乐。

可是，她的爱情好像没有想像的那么甜蜜，父亲病重去世，甚至怀孕，那个谢之瑞都没在身旁，他侧面了解了一下，人是好人，和郑晓一样，工作，责任，永远都在爱情之上。

他想起当年的郑晓，和他交往的第一个条件就是留下来，她说：“我很爱你，毋容置疑，可是，责任比爱情重大，做好乡亲们的父母官是我的责任，请你和我一起。”

他二话不说就留下了，他的世界是，爱情在哪，他就在哪。

留下来，他觉得世界豁然开朗，连雪域森林都神秘的温馨，同行说他画的雪不是静止的，有生命，有活力。

他感谢郑晓，劝他留下来。后来，他明白两个相爱的人，灵魂是契通的。

陈小鱼让他有新的冲动，保护她，宠溺她，让她像小米一样，快乐幸福。

他不知道这算怎样的感情，郑晓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给他，而他想给小鱼这样一个怀抱。

对郑晓，感情里带着崇拜，而对小鱼，感情里带着宠溺。

他心疼她，怎么就是这样实在呢，明明很痛苦，可是，谢之瑞说一年冷静期，她就一年呢，宁可自己在痛苦里自缚。

刚才试探了她对谢之瑞的感情，她本能的说出答案，其实，她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一个善良人的本能而已。

但是，对于有婚姻的她，他只能默默等待，远远观望，这是道德底线。

小鱼离开，没和他打招呼，他也就当没看见。

他端着酒杯，月色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