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分手吗？

告不告诉他怀孕了？

自己真的会影响他前途吗？

一个头两个大，陈小鱼没有答案。

这边，一整天，谢之瑞都心情不好，小鱼回来了，和米总一起，而且，还住在米总家里，他觉得心里堵了一团草，上不来下不去，几乎窒息。

中午，他喝了两瓶啤酒，工作时间不让喝酒，可是，心里难受，不喝酒怕自己哭出来。

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冷静，喜欢郑晓那会儿那么年轻，都没有失去分寸的表白过，包括知道她去世，也没有失去理智的疯狂过。

可是，陈小鱼不行，知道她和米总在一起就不能呼吸，就百抓挠心，就不能自已。

照理，两瓶啤酒没啥事，谁知酒不醉人人自醉，眼睛猩红，脑袋也晕，他害怕同事和领导看见，偷偷跑到值班室，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还真是借酒浇愁愁更愁。

头晕的更厉害了，工作这么久，他第一次失态，赶紧给局长打电话，请一下午假。局长纳闷：“臭小子，我看见你签到了。”

“那不作数了。”他不敢解释。

值班室晚上才会来人，朦朦胧胧的，他睡了过去。

他是被顾倩叫醒的，到下班时间了。

他蹙起眉峰，心想：还真是哪都能找到，嘴上却说：“你先走吧，我缓缓。”

顾倩递过一杯水，他正口渴，接过，喝下，顾倩变戏法似的，拿出湿巾，要给他擦脸，他躲开了，明白他要不走，她也不会走，一会儿，大楼没人了，孤男孤女不合适，就站起身，拿了衣服，披在肩上，向大楼外面走去。

酒劲还没全过，走的有点趔趄，顾倩在后面有意无意的扶着。

陈小鱼看之瑞出来，刚要上去打招呼，就看见了紧随其后的顾倩，顾倩也看见了她，立马挽住之瑞的胳膊，嘴上说：“你慢点，慢点嘛。”

声音加了温柔和娇嗔。

陈小鱼停下脚步。

有风吹过，顾倩用手捋顺他的衣摆，顺手帮他把扣子扣上，看也没看小鱼，微扬着下巴，奔门口谢之瑞的车。

在他兜里摸出钥匙，打开车门，把他放进副驾驶，自己开车，扬长而去。

陈小鱼愣愣的看着，心虚的冷汗淋漓，无数次的想过分开，无数次的想让他们在一起，可是，他们真的在一起，又好像被人抽干了血液一样，万念俱灰的望着越野车远去的方向，竟想到了风烛残年一词。

三月初的北方，乍暖还寒，每一缕风都像一把小刀，刮过脸庞，剐在心上，也许无法忍受那种疼，她泪流满面蹲在地上，硕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砸下来······。

车里，顾倩从后视镜里看着之瑞，认识这么多年，从没有这样落寞过，总是神采飞扬的脸上，看不到往日的精彩，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知道了陈小鱼的什么信息，所以才会这么消沉。

可是，这种消沉只是暂时的，明天他又会是精力充沛，能力最强的那个。

她弯起嘴角。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比如他，也比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