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瑞心里不是个滋味,小鱼爸爸就是想给女儿一个依靠,才不惜委屈自己,但终究是没有等来。
悲从中来,红了眼圈:“她父亲已经走了。”
“什么?”谢父惊住。
“年前就走了,她父亲病重住院去世下葬,她都是一个人承担,然后带着母亲去找米总了。”
之瑞声音沙哑,他实在无法想象陈小鱼自己承担这些,他这个未婚夫是干什么吃的。
谢父沉默。
灯光把父子俩的影子定在墙上,一动不动。半晌,谢父叹口气,道:“我们终究是薄情寡义之人。”
“你们强拉我去相亲,不去,我妈要死要活的,去了,就逼我们结婚。幸运的是我们相爱了,很快同居,你们看到我没生理和心里疾病,就觉得小鱼和我不般配,不再提结婚的事。”谢之瑞心里悲凉一片:“爸,我想问你,做人能不能这么现实和薄凉?”
谢父无言以对。
儿子的思想境界一直比他高,责任心比他强,他常常引以为傲,现在,被儿子责问,再加上小鱼父亲去世,心里难过,一张老脸红白不定。
房间安静的不像话,清楚听见父亲紧张的喘气声,没什么可解释的,听见儿子和小鱼同居,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儿子说元旦结婚,他是同意的,老伴说再等等,他也没意见。所以,没什么可解释的。
“那你就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他征求儿子的意见。
“我以为她过年会回来,看来,她真的放弃我了。”之瑞似乎和父亲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脸上的落寞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
谢父看着难受,低沉声音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哪,干嘛不去看看,放不下就去争取,陈小鱼如果很爱你,你妈妈说什么都不会受影响。别怪你妈妈,他也是为你好。”
温情下山,把思念退给了夜。
谢之瑞又一次失眠。
他知道米总在那,因为那是郑晓工作过的地方,她结婚他去观礼了。可是,小鱼去找米总,他心里就不悦,她去天涯海角,他都会追随,唯独找米总,他就不爽。
以为她只是带母亲散心,年前就会回来,没想到一直没回,中国人习俗,过年回家团圆,没回,这是和人家团圆去了。
不是吃醋,是真的吃醋。
陈小鱼,为什么你就不能等等呢,为什么听风就是雨呢?
之瑞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早早起来,把房间擦拭干净,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也许,陈小鱼真的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