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把它们悄悄放在床下。

手机有微信声，她看了一眼，是之瑞发来的视频，他穿着隔离服，给他摆拍，br>心没来由的痛了一下，手指滑过页面，三十秒后黑屏。

晚上，她让妈妈回家休息，自己值夜守护，和谢之瑞分手，她觉得自己一下就长大了，一下就成了父母的屋檐。

父亲没什么胃口，晚饭喝了一点点米粥，他紧紧抓着小鱼的手，如同婴孩般依赖。

陈小鱼附着身子，力图离父亲更近些，她笑着，絮絮叨叨的说：

“老陈同志，一定要好起来，看着我怎么写长篇小说，成为著名作家。还要看着我结婚，看着我生子，我的儿子可不能没有外公哦。”

老爸无力的扯下嘴角，也许是想笑吧，却没有扯动那笑容，只好凝固了表情。

小鱼握着的手加了一点力度，“爸，谢之瑞很好，可是咱配不上人家呀，现在勉强结婚，过不了几年，新鲜劲一过，我们用什么维持呢？

然后，离婚吗？我带着孩子，是不是更难？不离吗？变成熟悉的陌生人，会不会度日如年。所以，给我时间，让我找那个对的人，爸，还是那句话，找一个对的人，晚几年没关系。”

父亲终于弯了嘴角，女儿说的头头是道，悬着的心放下些许：“和谢之瑞没有可能了吗？”

小鱼不想说的太详细，剪短的回道：“不知道，他现在抗疫前线，我没告诉他您病了。他才去，不能请假，爸，我可以照顾好您和妈。”

一滴泪经过老爸的鼻梁，滴落到枕上，白色枕套上氤氲成花，希望父亲再有不舍，也能明白，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看父亲熟睡，陈小鱼怎么都没有睡意，手机一直震动，谢之瑞几乎两个小时就拨打一次，陈小鱼看着谢之瑞在手机屏幕上跳来跳去，很想扑进他怀里，告诉他，她很害怕。

可是，想想他的前途，狠狠心作罢。最后，怕自己控制不住联系，把他拉进黑名单，没忘了发条信息：“分手了就不要相互打扰。”

她来到走廊，夜深，空无一人。窗外，呼呼的风声，铺天盖地，似乎有雨点敲打窗棂。十二月，怎么会下雨？

小鱼站在窗前，仰头，细看，还真的是雨呢，噼噼啪啪，借着风力，尤其肆虐。

没见过冬天下雨，小鱼心情沉重的看着雨滴顺窗而下，有的就直接冻在了玻璃上。

她看了眼手机新闻，正在滚动拨出预警，百年不遇的冰雨夹带着冰雹伴随着狂风，正在袭击这座城市，道路结冰，树木折断，出行注意安全。

陈小鱼突然就觉得一阵寒意，她缩紧肩膀，凝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