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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鱼开车，老妈开始碎碎念。

深夜的街道空空****，车内暖气很足，却也偶尔有冷气从不知道的地方掠过。

陈小鱼三缄其口。没什么好说的，说轻了，和没说一样。说重了，惹他们生气，关键是不能气着老爸，谁让他是病人呢。

“丫头，他们家也不是真要钱，就是看你们对结婚都心不在焉，才说让咱们家也拿钱，要是出了钱，也许你能重视点。你们俩总得有个人主动些呀。”

老妈说得口干舌燥，拿起车上的一瓶水，拧开就喝，小鱼递过一瓶没开封的：“妈，这有新的。”

“啥新的旧的，妈不嫌弃，你只要听劝，把婚结了，妈喝啥都高兴。”

陈爸低声叹息，小鱼扭头看老爸一眼，道：“爸，如果有感情，飞蛾扑火我都敢，可是我和谢之瑞没有，而且，你没发现，他也没有兴趣吗？全程无话，看我出面了就不想当恶人，在一旁?等着。”

小鱼明白，婚姻看着触手可及，实际远隔千里，他和谢家公子，风马牛不相及。

“哪有那么多的感情，合适最重要，”老妈眼睛有点湿润：“下次你能不能别穿的花里胡哨的，画的跟个鬼似的，谁好人家能同意，谢家不嫌弃就不错了，以后能不能淡妆？下次，再商量结婚的事，你不要去了。”

小鱼冷哼，不会有下次了。

陈小鱼不相信爱情，不是因为她遇不到，也不是因为她滥情。看见了太多劳燕分飞的情侣，也看见了太多爱情下的鸡鸣狗盗，如果不是老爸有病，她想她还是不婚一族。

到了家门口，她轻轻停稳车，看着父母下车，老爸似乎摇晃了一下，她碎步过去，搀住父亲。

小区没有行人，冷风卷着几片枯叶在地上翻滚，萧索成歌。一排排单元楼门口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一个接一个的亮起，照着一家三口的影子细细长长。

“丫头，老爸就想你回家时有个陪伴，不是孤单的一个人。能不能请你认真考虑一下，以我多年看人的经验，之瑞是个不错的孩子，行端品正。”

陈小鱼前一秒还恼火，后一秒看见父母相互搀扶，瞬间又心疼又内疚，她一把抓下假发，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结婚就这么难吗？她吸了好几口冷气才把那份心酸压下去，为了父母，如果可以，她愿意找谢之瑞诚恳的谈一次，推心置腹的那种。

看父母进了单元门，小鱼停下脚步，老妈回头说道：“这么晚了，今天就住家里吧。”

小鱼挤出一丝笑：“不晚，才九点多，我回了，还有稿子没写。”

父母也不再劝，上了电梯。

小鱼按揭买了一套公寓，离家不远。

车开的很慢，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空旷的街道，高楼，树木，一排排退下，灯火摇曳，映衬出她的面庞，忽明忽暗，再加上浓妆，黑乎乎像个骷髅，又干又枯，毫无生机。

她盯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看着，看着，突然之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愤怒，委屈到毫无缘由的突然想哭。

咬紧牙忍着，鼻子却越来越酸，抬眼，灰色天空一轮明月，安静的照在这座城市的上空，她终是没忍住，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