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晏如是的面,悄悄地和那个人说道:“我家孩子会酿酒,等哪天让她给你带点。”
晏如是失笑。
她这个二叔还真是个老小孩。
她会酿酒这个事儿,还能告诉别人的吗?
显然是她低估了这个年代的人对酒的抵抗力,只见那个人眼中愈来愈亮,同样的低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陆二柱把自己藏了很久的酒找了出来,低声道:“就只有这么一点了,你别让他们看见。”
浓郁的酒香飘得整个病房都是,还隐隐飘出了病房。
“这是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香啊。”
“这是谁把酒带到了病房里了,不知道病房是不允许喝酒的吗!”
“我的天啊,这要是给我喝一口,这辈子我都没啥遗憾了。”
“好想尝尝啊。”
听着病房里面和外面的人说的话,晏如是真想把自己藏起来。
这不是她酿的酒,不是啊。
偏偏老天爷像是没听到晏如是的祈祷一样,那个人一饮而尽:“这酒太好喝了!”
因为激动,声音过大,把医生都引来了。
医生站在陆二柱的床边,从头到尾地把该注意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看着陆二柱点头哈腰的应承,晏如是扶额叹息。
她二叔心里知道喝酒的危害,但是他就不喝了吗?
不能。
她和陆观年能劝得了吗?
不能。
管也管不了,说也说不听的,只能随他去了。
“怎么了?”从黑子那儿刚回来的陆观年,看着病人病房外,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堆的人,好不容易挤了进来,满脸惊讶地问道。
“你二叔,”晏如是指了指装成一副很乖样子的陆二柱,很小声地告状:“给人家病人偷喝我酿的酒呢,”顿了顿,又道:“二叔怎么会把酒给带到病房里的?”
她记得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只是带了一点日常生活用品的。
“你忘了,我四哥啊。”陆观年提醒道。
晏如是怎么忘了。
家里有个大酒鬼,还有个小酒虫呢。
他那个四哥也是日日的抱着酒坛子不撒手,说是什么,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之类的屁话。
“……好吧。”晏如是无奈地说道。
说来说去的,还是怨她呢。
好好的,酿什么酒呢。
医生在病房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看陆二柱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二叔,东西呢?”晏如是等医生一走,就开始翻东西了。
找了半天,啥也没找到。
“没了,”陆二柱闭上了眼睛,一副不乐意搭理晏如是的表情。
晏如是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把东西藏起来了,不肯告诉她:“医生说了,这类东西你最好少喝了。”
陆二柱假装睡觉,不搭理晏如是和陆观年。
晏如是无奈地看了一眼陆观年,示意他说说自己的二叔。
很显然的,陆观年没领悟到。
“二叔说没有,肯定就没有了。”陆观年还帮自己的二叔说话:“你啊,等会儿应该说说四哥。你看看四哥,都什么样了……”
晏如是听着陆观年絮絮叨叨的根本没在点子上的话,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一个个的,都知道欺负他呢!
等晏如是和陆观年一走,陆二柱又从床底下的小包里翻出来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溜到了另一个病房里。
“哎,我给你送来了,”这是陆二柱在这里住院的时候,认识的另外一个病人,“你看看,这是我那个侄媳妇儿酿的酒。”
“你说真的假的,”有人质疑晏如是,这让他很不高兴。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小瓶子,不高兴地说道:“你刚才都没闻到吗,满医院都是酒香。”
陆二柱很小心地把这个小瓶子揣到兜里,心道,他要是不喜欢,正好就留给他自己喝。
他可怕晏如是回去了之后,就把这酒藏起来,不给他了呢。
“我说老叔,你光说这酒好喝,你也让我尝尝啊。”那人道。
刚才他可闻到酒香。
绵延醇厚,是好酒。
“你刚才不是不相信吗。”
“老叔,你把这酒给我尝尝,我就不信了吗。”
陆二柱摸了摸兜里的酒瓶子,心道,给他尝了尝也行。
就当时给老六媳妇儿的酒打广告了。
想到这儿,陆二柱才肉痛一样的把小瓶子递到了他的跟前儿,“你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