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善解人意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

李汉卿不甘愿地盯着晏如是的背影，恨不得在晏如是的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李汉卿没走多远，凌寒顶着月色靠近了晏如是的家。

确定了四外没什么人，很利落的翻墙，跳进了陆观年的家。轻手轻脚的猫着腰的走到了装着鸡鸭的笼子旁，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个晏如是还挺会养鸡的，个个都是膘肥体壮的。今儿啊，我可有口福了。”

凌寒兴奋地搓着手，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了鸡笼子里抓鸡。

在笼子里抓了半天，连根鸡毛都没摸着。

哎，不对啊。

这鸡就在这儿放着呢，她咋就摸不到呢？

凌寒又摸了摸，还是没摸到。一激动，凌寒的身体往前一倾，不小心撞到了鸡笼子。

就把晏如是放在鸡笼子上面的坛子给撞了下来，“哐当”一声，把屋里正在说话的两人给引出来了。

凌寒看屋里的人都已经出来了，只能在人发现之前逃跑了。

“叔，咋了？”

陆灏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一根棍子，紧紧地盯着蹲在鸡笼旁边的晏如越。

“没事儿。”

晏如越很仔细地查了查鸡笼里的鸡鸭，确定没丢，悬着的心才落下了。

“去睡觉吧。”

晏如越回头看了一眼碎了一地的坛子的瓷片，眸色中闪过了一抹厉色。

两个人回屋之后，谁也没心思睡觉了。

就这么睁眼地熬到了晏如是回来了。

……

医院。

“四哥，二叔怎么样了？”

晏如是拎着吃的东西来医院的时候，陆二叔刚从手术室北推回来。

面色苍白，鼻子上插着氧气管，手上扎着针。

她来的时候，陆二叔正昏睡着。

“大夫说，二叔这次是捡一条命。以后恐怕要养的更仔细了，”陆老四是第一次说这么大一串的话，“怎么样了？”

“已经弄到了，”晏如是把手里的吃的递给了他，道：“你先去吃饭，我去交住院费。”

“行。”

他忙活了半天，早就饿了。

晏如是交完了住院费回到病房的时候，陆观年也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晏如是带来的馒头。

晏如是猜想，应该是出去借钱碰了钉子了。

“观年，你来了，”晏如是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笑着走到了他的身边。把落在他肩膀上的灰尘给拍掉了，“等会儿你和四哥换换，让四核眯一会儿。你后半夜跟我回家，我明天早上要去集市卖包子。”

“什么，你要去卖包子？”听到晏如是这么说，陆观年才回过神儿来，“能行吗？”

上次卖包子的那俩钱儿，还不够他们买东西的钱呢。

又是搭酒，又是搭小咸菜的，里里外外的赔上了多少的钱。

这个账，晏如是不会算吗？

“目前这是唯一的一条路，”晏如是平静地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我们没有路走了。”

陆观年沉默了。

是啊，如是这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都是他，真无能！

“观年啊，你别这样。我觉得咱们夫妻俩一心，什么难关都能闯过去的。”

晏如是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似乎这样，就能给他传递无数的力量。

晏如是看着那张不完美的脸上，涌动着纷杂的情绪，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说到底，陆观年的心里对她是有愧的。

这份愧疚来于，他是个不能干啥的残疾人。

而且，家里闹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一点忙都帮不上，这让他男人的自尊大受打击。

陆观年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手上。柔和而又俊逸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清浅的眸色中，浮起了淡淡的水雾。

“嗯，一定会的。”

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同时，也在心底告诉自己，他一定要对如是更好才行。

“咳咳咳，”陆老四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旖旎。一向是面无表情的陆老四，眼中难免带了点揶揄，“你们俩，回家吧。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