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徐娇兰立马起身直接去了穆府,这沈嫣儿父母远在江南只能找她姑姑商量了。
当晚两位姑姑就在尊重两位当事人意见的前提下加急找了媒人,换了庚贴。
慕容瑾从宫里忙完,就直接来了公主府,知道徐诺必是一肚子疑问,看着她着急眼神,也不等问,直接倒豆子一般交代了起来。
“皇帝想从新科进士中选一名给这公主做驸马,之所以点辰哥为状元,也有此考量!”
“这么说,辰哥这状元还得感谢那晴公主了?”
“是,也不是,原本前三、四名学问本就不相上下,谁高谁低全赖圣心,王榜眼和宋传胪都是年过三十,已有妻室,而艺哥跟赵小乔的事皇帝也早就探明,他不会去惹赵阁老,让艺哥和亲!”
“难道和亲凭谁都可以?不一定是皇室公卿?”徐诺很疑惑。
“平民赐个爵位封号也是可以的,否则哪里来的昭君出塞?”
“啊!既然如此,我是得给玉十三这个妹妹好好找个人家了,免得他整日里不是肖想你,就是觊觎我哥,太慎人!”
“你没吃亏吧?需要为夫替你报仇吗?”慕容瑾虽然知道徐诺不是软包,但是对方毕竟有一大帮御林军护着,还是位公主。
看着慕容瑾脸上的关心,徐诺笑了,“强龙不压地头蛇!”
说完徐诺咂摸咂摸觉得好像这么比喻也不对,也懒得管了。
徐诺一想到石娇兰担忧的眼神,知道那一家指的就是石府,其中必有前情,想着大长公主很可能了解,可以让祖母帮忙出出主意。
结果大长公主入宫去陪太皇太后了,传信回来说今夜便宿在宫中。
徐诺在寝室里坐立难安,朱姑姑从两个丫鬟口中得知徐诺是想问石府的事,便主动前来解惑。
“郡主,对这石府,老奴还是有所了解,要不老奴先给你说说?”
徐诺点头如捣蒜,欣然拉着朱姑姑坐下。
借此机会,徐诺让朱姑姑将石家的情况给她细细说了一遍,她对那一家子几乎是一无所知。
徐诺父亲石破云是镇国公石惊天嫡次子。
当年国公爷还是世子爷,十八岁娶了原配陈氏夫人,次年诞下长子石破风与长女石娇兰,二人乃龙凤双生子,可惜陈大夫人生产时血崩而死,只留下一对呱呱坠地的儿女。
为了照顾幼子,世子爷在丧妻三月内忍痛续弦,娶了徐诺她亲奶奶——前清平候嫡次女赵氏,现清平侯亲姐姐,婚后一年便有了徐诺她爹。
可是半年后,这赵氏夫人又忽染恶疾,香消玉殒了。
又多了一个幼子需要照顾,世子爷只能再次舍身娶妻,还是三月内新妇进门。
当年都传言老公爷克妻。
官宦人家虽眼热这一品夫人的位置,但谁也不敢拿自己闺女的命去赌,所以这第三位夫人侯氏是个商户之女。
虽出身不高,但姿容俏丽,齐家有方。
成婚三十多年,老公爷被拿的死死的,二人举案齐眉,堪称佳话,侯爷后院只她一人。
连生了三男两女,三子石破雷,四子石破山,二女石艺兰,五子石破海,幼女石艺梅,这个小姑姑石艺梅只比徐诺大一岁。
因这侯夫人成婚首月就有了身孕,怕冲撞了,所以都交给了老夫人照顾。
原说待生产后再挪回她院子,但后来三夫人一个劲生,先房留下的几个孩子就一直都在老夫人膝下。
因得一同长大,徐诺他爹跟一兄一姐关系十分亲近,甚至比旁人家一母同胞的还要近上三分。
徐诺常年跟着父母在北地,不然就凭着姐弟三个的感情,他们这一代就是亲兄弟一样。
朱姑姑说到这里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徐诺知道朱姑姑是遗憾她没个亲兄弟,笑了逗趣地说:“姑姑,怎地一说到家长里短,你就如数家珍?”
“郡主可别取笑老奴,早年一直跟着小姐,她身边的事和姑爷家的事奴婢肯定是最清楚的。”
朱姑姑笑着回忆,“后来小姐随着姑爷去了北地,体谅我年岁大了,将我留在京里,这么多年下来,总要替她盯着点镇国公那一家子。”
徐诺听出来这话里有话,忙问道,“姑姑盯着可发现了什么?”
“一窝子的鸡鸣狗盗,”朱姑姑沉着脸。叹了口气转身看着一边绣花的几个丫头。
“所以说这姑娘家说婆家可得铮亮了双眼,要是嫁到镇国公这样的人家,面上风光,可是命指不定什么时候都没了。”
端着一捆子拜帖的舒姑姑进来听了,皱着眉头说:“你个老家伙,又开始胡说了。”
“有没有胡说你还不清楚?证据是没有,但是世上哪有那样巧的事?”朱姑姑抬头看着舒姑姑,一点不惧。
“你跟着大长公主在朝堂上,不留心这后院,可是不代表这后院不重要,多少聪明人都折在了后院,你知道为何主子让我跟着郡主吗?”说完转脸看着徐诺。
“就是为了让老奴跟孙小姐,好好说说内宅的腌臜事,也免得您在这上边吃了亏。”
舒姑姑见朱环搬出了自家主子,也不理她,转身去一边坐下。
“好好好,你说,真不知道这女人们为啥就会跟女人较劲,出了这后院和男人就没别的了?”
徐诺在一边想,看来这舒姑姑常年跟着大长公主,一辈子没成家,也是有理由的,心里不尽为赵胜捏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