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诺主仆几人快马加鞭地朝着姑苏城而去,虽说赶路辛苦,但沿途的早春风光却十分悦人,越往南走心情越舒畅。
田间地头都是泥土的芬芳,裹挟着小草、禾苗破土而出的气息,让她倍觉神清气爽,连未卜的前途感觉都充满了希望。
大长公主为她准备的马车外面看起来普通如常,内部却宽敞而舒适,但为了更好地欣赏旅途风光。
徐诺只在马车内坐了半日,就跟大长公主口中的清哥儿—一个三十几岁的儒雅干练的大叔,要来了一匹侍卫骑的白马,跃跃欲试。
这可把朱姑姑等人吓坏了,但徐诺说她是武将之后,马还是骑过的,众人就没有特别劝阻,想来她就是一时兴起,骑个把时辰累了就会下马上车,却不成想一骑就一发不可收拾。
徐诺不会骑马,但原主会,她生长在北地,父亲一品大将军,经常带她骑马打猎,所以说原主的骑术虽算不上精湛,却也勉强过得去。
眼见着几个护卫骑在马上的飒爽模样,徐诺觉得十分羡慕,就凭着一腔热情,原主身体的记忆感觉上了马。
徐诺按着侍卫说的方法双手提起缰绳,双腿夹紧马肚,轻呼一声“驾”,马儿便开始小跑起来。
在轻快的马蹄声中,徐诺逐渐掌握了驭马的方法,越骑越快,心里忍不住地雀跃。
她原本就喜欢自由,骑在马背上自由奔驰的感受让她心旷神怡,欣欣然不知身在何处。
第一天徐诺骑了两个时辰,架不住大家的劝说下了马,她自己也怕这幅小身板受不了,尤其是大腿内侧,早已磨得红肿,一触即痛。
但是当坐回马车之后,徐诺又感觉十分无趣,所以当天夜里,她就让白芷给她做了两个薄薄的软垫,还亲自调配了去肿止痛的膏药抹到了大腿上。
自第二日起,徐诺都是全天跟着侍卫骑马,几个侍卫最初见他身材矮小,但鉴于他是头儿,故意压低速度,跟在他身后。
一路下来,徐诺每日练习,骑术突飞猛进。
到了十日后,不需要他们再故意控制速度就能赶得上这些大长公主精心挑选、训练有素的侍卫了,甚至还隐隐有赶超之意。
侍卫们都对这位小管事竖起了大拇指。
徐诺最初几天每到晚上都觉得浑身散了架子一样,但是到了后来竟完全没了感觉。
她徐诺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凡事不做则已,做必做到最好,读书是,学医是,弹琴是,现在骑马也是。
朱姑姑一开始还卖力地劝说她乘车,又是担心她摔着,又是担心她晒黑,后来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多说了。
几天下来,几个丫鬟婆子也都对她深感敬佩,徐诺有毅力,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一样娇弱,再苦再累也不哼一声。
徐诺不管对谁都一视同仁,获得任何服务和帮助都微笑称谢,这对天朝现代人来说是最基本的礼貌,但到了这个世界,却变成了难得一见的高尚品德。
徐诺不仅对侍卫称兄道弟,赛马放歌,对白芷、白芹更是亲近,白芷年长她一岁,身形纤细,温婉大气,白芨小她半岁,娇憨可爱,一对梨涡里盛满了笑。
徐诺一副少年郎的打扮,开口姐姐,闭口妹妹的叫着,两个丫鬟的脸红一阵粉一阵的,还真似是位风流小公子带着两个俏丫鬟,
侍卫丫头被她带的越发的肆意,整个队伍每天在欢声笑语中快速前进,众人在心里也都真正地将她当成了主子。
徐诺整日骑马,运动量大,白天吃得好,夜里睡的香,同时按照给自己制定的增高计划,牛乳、中药的一起补起来。
半个多月下来,她竟觉得大长公主当初给她准备的袍子短了一指。
胸前也渐渐臌胀,照着这个速度,自己的身材怕是差不了。
还有三日天的路程就要到达姑苏城。
这一日午后,忽然天色大变,黑云翻滚,恐有大。
五辆马车,其中两辆拉着行礼,只有三辆可以坐人,十几人无法都挤进马车之中。
徐诺这些日下来跟大家有了感情,春寒料峭,担心侍卫骑马淋雨生病,徐诺将陈清叫到了近前:“清叔,您看这附近是否有村庄、寺庙可以让咱们躲避一下,”
陈清近几年协助打理长公主府江南的产业,一年要往返京城和姑苏城两次,所以一路下来都是他来规划路线,几点出发,几点落脚,在哪里打尖住宿,
徐诺一是懒得操心,二来也全然信他。
“公子,这里往西,离官道二里,有一处私家山庄,以前随着平大掌柜因生意去过一次,再往前约莫十几里,便是江南总兵驻兵之地,离军营二里有一个小镇,镇上有客栈,原本小人计划今日到小镇落脚。”
说完陈清停了停,凑到徐诺耳边小声说道:“公子,这山庄并非一般山庄,是首富甄平的庄子,一般人前往怕会被拒之门外,小得是否要报公主府的名号。”
徐诺明白为何陈清犹豫,他们这一路低调行事,并未透露公主府的名头。
眼见着马上雨就要落下来,想到再有三日便要抵达目的地,当机立断:“去山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