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室里的徐诺吓得噤若寒蝉,真怕慕容瑾冲进来把自己抓出去,可是大长公主却是一副淡定模样,众人只知道皇帝不喜猫,却并不知道他已经怕到看上一眼晚上就会做噩梦的程度,他又怎会同意慕容瑾去将那猫儿抱出来,而这些,作为养他十二年的大长公主怎会不知?他有多少个夜里梦着猫吓醒,大长公主都如数家珍。果不其然,皇帝故作镇静地说,“不必!就让它在里边待着吧,朕也来了有一会了,略坐坐就走了。阿瑾怎么也来了?”皇帝不想再纠结在猫上,岔开话题。
“臣弟去宫里给皇祖母请安,她说您来这儿里,孤便追来了!”
“还同小时候一样,皇兄走到哪里你就追到哪里!”大长公主宠溺地说。
“皇祖母教导臣弟,誓死追随皇兄,”慕容瑾打趣地说。大长公主和慕容远也被这个万年冰山偶尔的一个玩笑逗得咧嘴笑了起来。
“阿瑾过了年也二十一了,及冠之后就不是小孩子了,该成家了!”皇帝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是啊,你与昭阳这婚姻是先皇所赐,按理说去年你已及冠,只待她今年及笄后便该完婚的!”大长公主补充到。
“全听姑母与皇兄安排!”
“等诺诺身子好些了,本宫便做主将你们这喜事办了,还想抱一抱这重孙子。”大长公主一副热切期待的模样。
慕容瑾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到时候教导重孙子的担子又落到您身上了!你怕是要喊累啊!”
“哈哈哈,本宫可不怕累,就怕没得累!”大长公主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姑母只说这诺诺在江南养病,具体是在何处?朕派太医过去帮忙调养一二。”皇帝见大长公主这副样子越发怀疑当初姚晋城送错了人。
“这个本宫也未可知,当时她只派了一个管事过来回话,只说江南,再后来便是音讯全无!”
“哦?听皇祖母说前两日不是来信了吗?”
“那是为了安慰母后故意那么说的,本宫现在也只能耐心等待,等着那个小没良心的什么时候想起来本宫这个老太婆,能来个信!”
兄弟二人见姑母一副嘴巴上锁的模样都摇头笑了笑。姑侄三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徐诺蹲到腿麻,大着胆子学了两声猫叫。
慕容远朝盥洗室看了一眼,借口天色不早,摆驾回宫,看着皇帝僵硬着上半身站了起来,慕容瑾也站起身,行礼告辞,出门前凑在大长公主耳边说了一句,“姑母且看好了这猫儿,再去花丛中玩耍,便莫戴帷帽了,沾了染茉莉花瓣也不知抖落,”说完抓住大长公主的手,握了握,转身离去追上了皇帝。
大长公主摊开手心,赫然是一片茉莉花瓣回头看着那放在榻上忘了收起来的帷帽,已被慕容瑾推到小桌下,她嘴角含笑,看来这阿瑾果真如她料想的一样眼眼明心亮,是个有大智慧的,什么也瞒不过他,他是猜到瑶妃便是诺诺了,只是这事是否要告诉诺诺呐?刚才自己还在跟她说阿瑾不知道她的身份才会如此,若是此刻告诉她,怕是适得其反,大长公主打定主意,暂时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