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远想着那夜她说自己喜欢茉莉花,自己从未给过她什么,跟着自己,除了让她丢了性命,她也是一无所获吧,心中愧疚,“既然她喜欢茉莉,那就叫茉莉居吧!”能给她一个院子也好,也许她这魂魄归来,还有个安歇之所,李如海点头称是。
“李如海,你说寡人是不是命犯孤星!”
“陛下哪里的话,您看着后宫之中妃嫔众多,您哪里就孤星了。”
“众多有何用,一个个的木偶一般无趣!”
“陛下若是不喜欢现在这些,可以再选秀,挑些别样的美人儿”
“是啊,别样的美人,可是选进来能不能留得住呐?”慕容远叹了口气,“朕知道她容不下人,也知道这宫里尽是龌龊肮脏,只是从前这满宫里都没有朕想要护着的人,就随他们自己折腾去,朕全当看戏!”慕容远抬头看着藏在云后的太阳,“朕与她少年夫妻,纵了她这么多年,让她越发肆无忌惮,是朕之过,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朕注定是孤寡之人!”
身后的李如海抬眼遥望着紫禁城西北角的思德宫,心道:真的知道珍惜眼前人了吗?已经死的是永远失去,应该不算眼前人吧。
思德宫中,太后恨铁不成钢地指着秦妃,“蠢啊!下药都下的这么肆无忌惮,都怪哀家把你纵得无法无天,皇帝说得对,你对皇权丝毫未有敬畏之心。”
“他是我的夫君,我敬他可以,为什么要畏他?”秦妃倔强地说。
“到现在都不知悔改,你要是一直这态度,哀家还怎么帮你?一个私德有亏的娘,还让你的两个儿子怎么做人?”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听到儿子,秦妃似是有所动容,不再坚持,而是委屈起来,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姑母,我好恨,皇帝竟然追封那个贱人为皇后!”
太后正色:“只是追封,做不得数,那瑶妃已经死了,而你还活着,现在皇帝把她死了这账算到你头上,你一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可我现在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孩子不让我见,宫门不让我出,我就是每天活在这监狱之中,为了恶心我,还故意将那丽贵人放我眼前让我不痛快!”秦妃眼角垂泪。
看着亲侄女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太后安抚,“皇帝对那瑶妃正是旺碳一样,就被你们俩给弄死了,他定然是气极了,你放心,等过一段时间皇帝气消了,这皇后的位置还是你的。”
“您当我稀罕这皇后的位置吗?若是能得表哥的青睐,就是最末等的宫女,又有何妨?他若是肯为我流下哪怕一滴眼泪,就是让我现在去死,也是心甘情愿。”
“这些话你跟我一个老婆子说有何用?你见着皇帝,不要一味的逞强斗狠,女人要像水,不能像冰!把人都冻跑了。”
秦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悲伤愤怒,“我一开始也是温柔的,可这温柔有何用?他看不到,还显得我越发可怜。”太后见她冥顽不灵,悠悠地起身,安抚的话也懒得再说一句!
随着瑶妃送葬的队伍一同出城的,还有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那马车前后是大长公主府的护卫,马车在官道上快速行驶,至离京约有二十里处的绥河,没有上桥过河,而是沿着河向另外一边驶去,而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大长公主的京西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