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皇宫,青梅苑内
首席大太监李如海被眼前一幕吓得腿肚子直颤,这自昨日入宫便昏睡不醒的“瑶妃”,在皇帝来探望她时,忽然暴起,一脚将皇帝从床边踹坐地上,口呼:流氓!而立在皇帝身边的杀神安王目睹了皇帝亲哥被一女子一脚踹飞,却因为事发突然怔愣着未及时救驾,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地窜了上去,一只手直接捏住了瑶妃的脖颈,吼到:“大胆,竟敢谋害皇上,本王杀了你!”安王捏着瑶妃的手逐渐用力!眼见着瑶妃原本苍白的小脸由逐渐红变紫,命悬一线。
“阿瑾,莫要伤她,”被从地上扶起来,坐到软凳上的皇帝出声阻止,“放开她”。
慕容瑾闻言收了手上的力道,但却并未松开,“陛下!这瑶妃犯的是死罪!”
这已经是三天来被人第二次掐着脖子了,徐诺心中暗骂,为什么古人都喜欢掐脖子。
“是不是死罪,朕自有定夺,你先放开她,”皇帝命令。
慕容瑾犹豫了一下并未松手,“皇兄,这瑶妃意图行刺,皇兄且莫姑息养奸。”
“阿瑾,你见惯了战场上的打打杀杀,看谁都像是敌国刺客。”皇帝一脸不以为意。
“皇兄!并非臣弟多虑,这瑶妃刚才那一脚,顶膝抬腿,颇有高丽人武功路数。”徐诺听闻心内大惊,这个阿瑾竟然一眼便看出自己练过几年跆拳道。
“阿瑾想多了,不过是绵软无力的一脚,哪还涉及武功,你堂堂王爷捏着妃嫔的脖子,成何体统!”皇帝心中暗自好笑,假装愠怒道。
慕容瑾听了这话像烫了手一样,把徐诺甩到了一边,“见皇兄被伤,臣弟一时紧张,唐突了。”慕容瑾脸色绯红,单膝跪地,“但这瑶妃确实冒犯天颜,伤及龙体,断断不可轻饶!”一副你不罚她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被松开脖子的徐诺喘着粗气,一边不动声色地探查着,还好贞洁还在,松了一口气后,才抬眼看着这个对她喊打喊杀的男人,二十岁左右年纪,身如玉树,肤色白皙、眉宇轩昂、双目明朗、鼻梁直挺、薄唇性感,立体的五官刀刻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真真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尤其是那凌然的气势,更是让人不敢直视,凭着记忆,再听皇帝叫他阿瑾,难道这便是她未来的夫婿慕容谨?若不是他一心想要取自己性命,倒也勉强算得个良人吧。
“哪有阿瑾说的那么严重,朕也并未受伤!”
“若是真的伤了,怕是将她千刀万剐都难以谢罪!”慕容瑾目光阴狠地看着徐诺。
徐诺被他这么一瞪,竟觉得脖子如再次被他捏住般,呼吸困难。赶忙抱着双腿将脸埋在膝盖上,内心后悔不已,太过大意,那饭食确实没问题,但是这姓瑶的竟然无耻地用了迷香,怕她发现,还用了多种花香来掩护,也是狡猾至极,她刚从昏睡中睁开双眼,就见着这个陌生人一只手朝她的脸伸过来,下意识抬脚踹了过去,完全是本能反应,未经任何思考。
“阿瑾,你尚未娶妻,不知道这夫妻之间,便当是这般有情有趣的。”徐诺顺着声音仔细端详着这个皇帝,三十岁左右,身着明黄长袍,腰间束着一根宝蓝色腰带,长得与那慕容瑾十分相似,只是五官更为柔和,身形更为消瘦一些,周身散发着的气势里少了三份寒冷,多了一股不怒自威,这样的男人确实不太像流氓。
“臣弟并不觉得这是情趣,若是将来我的妻妾如此待我,本王绝不轻饶。”慕容谨声音凛冽。
皇帝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嘴角,“哦?那阿瑾便说说,若是诺诺如此待你,你要如何罚她?”皇帝说完眼角瞥着蹲在床角的徐诺。
徐诺压着内心的惶恐,单凭这句话和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觉得皇帝知道她是徐诺,只是这慕容瑾知道吗?还有她入宫时昏迷不醒,皇帝却坚持给她封了妃,为何如此急切地定了她宫妃的身份?原本徐诺是打算见了皇帝,在封妃礼前,坦言自己便是徐诺,恢复身份,现在看来,不了解内情之前,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了,徐诺收敛心神。
“若是诺诺如此,看在姑母和燕儿姐姐的面子上,即便本王不休妻,也断断不会轻饶,于女子而言,夫当比天大,二十军棍是少不了的!”
徐诺听闻,心里真替原主大大不值,亏她对这未婚夫印象还不错,竟是这么个大男子主义,轻轻踹一脚就二十军棍,那这小身板还有命吗?
明显皇帝也没想到这个弟弟如此不解风情,笑着说,“今早听姑母说,诺诺来京,行至京西百里突发疾病,转道去了江南,看来有病是假,逃婚是真啊。”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