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悦榕主意(2 / 2)

地点就约在刘金兰家里,因为徐美玲说,饭桌上好谈事。

刘金兰不爱做饭,饭是陈军做的,甄珠也没空手来。大包小包拎了不少。

也许是打小刘金兰就对悦榕不好,所以悦榕看见刘金兰也没有像看到林萍时的那份亲昵。

悦榕看到刘金兰也只是礼貌性地叫了声奶奶。

刘金兰装模做样地表现出很想念悦榕的样子,演技非常尴尬,连陈军看了都有些膈应。

饭桌上,刘金兰旁敲侧击地问了很多悦榕上学的事,徐美玲一直朝着她使眼色。

陈军则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坐到客厅里看电视喝茶了。

“那个...咱们家悦榕最近挺火的,我都刷到好几次悦榕的短视频了。这么小的孩子还跑剧组,很辛苦吧?”

徐美玲看刘金兰说了那么多话还说不到重点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忙开口道。

“嫂子,看你现在日子过的这么好,我们也替你感到开心。”徐美玲叫甄珠嫂子,陈嵩没死前,徐美玲可没叫过她嫂子,都是连名带姓的叫。

“是阿是阿,唉,只可惜咱们小嵩没有福分,他要是还活着,看到悦榕这么出息,该有多高兴阿。”刘金兰边说边象征新地抹起了眼泪。

想到陈嵩她确实是难过的。

甄珠也触景伤情,眼圈红红的,此时此刻提到陈嵩,让甄珠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折磨人。

看到情绪已经烘托到这里,徐美玲赶紧切入正题。

“大哥走后,爸爸和妈妈也过的十分艰难,大嫂你也知道,我们家阿孝没本事,赚不了几个钱,爸爸身体又不好,常年都要吃药,花费很大的。”

“大嫂你现在嫁的那么好,悦榕又有出息,你看你是不是方便帮帮我们,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甄珠思路一下就清晰了,原来刘金兰让自己带悦榕来吃饭,先不说是不是真的想悦榕了,但是跟甄珠要钱,是真的。

看甄珠没有反应,刘金兰又卖起惨来:“唉,要是小嵩还活着,我老婆子不会这么苦命的,当初还指望着他能替我养老送终,现在倒好,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呜呜....”

“妈,怎么会这样呢,你和爸不都有退休金吗?”甄珠不理解刘金兰“惨”从何来。

四千多的退休金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两个老人家吃饭了,维持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之前说陈军有心脏病,要做手术。自己也已经带着悦榕搬出去了把房子还给公婆了,按理说所有的难题应该迎刃而解了。

甄珠也知道,这些年婆婆抠下的钱都偷偷给了陈孝夫妻两人,对于刘金兰的厚此薄彼,甄珠是见识过的。

过年,刘金兰都要给陈峰压岁钱,却从来没有给过悦榕,都说爱屋及乌,刘金兰对两个孩子的态度,不难看出,两个儿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五个手指还各有长短呢。

眼下,徐美玲也在这里,这钱刘金兰是开口帮谁要的,甄珠心下自有分晓。

如果说刘金兰今天真的是因为想念悦榕,而要见见悦榕,甄珠会很高兴,但现在,甄珠已经明白了所谓想念悦榕不过是个幌子,要钱才是真正的目的。

甄珠很善良,如果说刘金兰真的有困难,她不会坐视不理的,但她心里清楚,这钱给了也是进了陈孝夫妻的口袋,甄珠就有些不情愿。

这么些年,甄珠和徐美玲妯娌间的关系并不好。

徐美玲属于典型的自己不咋样,眼睛还长在头顶上。对于甄珠这个大嫂更是半分尊重都没有。

如果用动物来比喻徐美玲,那徐美玲就是不叫的狗,平时话也不多,但总是冷不防地咬你一口。

她跟甄珠从来没有什么正面冲突,不过是吹吹枕边风,让自家男人出面争一些蝇头小利。

甄珠处处忍让,一忍就是好些年,现在回想起自己再嫁,甄珠倒是有些庆幸。要不然生活会很压抑吧。

甄珠从来没有尝试过拒绝别人,但是这一次,甄珠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我丈夫的钱是我丈夫的,我自己现在也不过是打一份工,每个月领一点薪水罢了。”

刘金兰和徐美玲面面相觑,这话,不是摆明了拒绝吗?

刘金兰又试探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意思是.....咱们悦榕又是拍广告又是拍电视剧的,应该能赚不少钱吧?”

甄珠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果然,两人盯上了悦榕。

“悦榕赚的钱我也只不过是作为监护人代为保管,将来等她长大,她的钱要怎么分配,那是她自己的事。”

甄珠不想让悦榕感受到大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便问悦榕:“宝贝吃饱了吗?吃饱了咱们也该走了。”

悦榕也察觉到了妈妈和奶奶之间有些不对劲,乖巧地点点头,把手中的筷子搁在桌上。

一看甄珠就这样带着悦榕走,刘金兰一下炸了毛。

“唉,我说你什么意思?敢情悦榕不是我陈家人了?你是打算给她改姓了是不。”

甄珠不想跟她无理取闹,耐着性子好说歹说:“妈,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是你和爸生活上真的有困难,我不会袖手旁观的,但是如果是为了晚辈,那你也帮不了一辈子。”

甄珠也不直说,边说边瞥了徐美玲一眼,徐美玲像是被人踩着了尾巴,一下子变得尖酸起来。

“你什么意思,现在学会指桑骂槐了是吧?”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没钱去想着努力赚钱,不要妄想不劳而获。”

甄珠说完这句话,牵着悦榕扬长而去。

刘金兰和徐美玲只能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气不过的刘金兰只能拿陈军撒气

“看见了没,她那什么态度!”

“好端端的打人家悦榕的主意,是我我也没好脸色。”

陈军这么一说,刘金兰更来气,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要砸他。陈军起身闪躲。

“得了,我一个健康的大活人都成了你口中的病秧子了,你可少咒我一点吧,搞不好哪天我真没了,也算是随了你愿了。”

陈军很烦每次刘金兰都假模假样地说他有病,他这人有点迷信,总觉得这样的话听着像诅咒。

甄珠带着悦榕离开陈家,心里觉得一阵舒畅。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理直气壮地拒绝别人,哦,不是别人,是曾经对她不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