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清楚？”

夏无恙看向他，眼中是贺青城从未见过的深邃。

她的眼中似乎包含着太多东西，以至于让贺青城在此时此刻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过往所有，都是他看错了夏无恙。

不过这个念头一起来，就被他狠狠掐灭了。

怎么可能呢？

她是金玉公主啊，她是还得秋月白被灭族的人，更是囚禁刘道长的人，她用各种手段威胁自己，逼自己就范，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可是这一刻，他又清晰地想起了一段回忆。

那天，他冒雨出城去接柳如烟表妹，一同而至的还有夏无恙，那日她的眼神，要比今日更加悲伤哀恸，即便她不说，他也能感受到。

一个人，竟可以生出两副面孔。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你一直都在查你父兄之死，对吗？”

贺青城浑身一震，这件事，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不明白夏无恙怎么会知道，难道她一直都跟着自己？这绝对不可能，以他的武功，若是有人跟着他，他绝不会不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无恙突然笑了，“你这个蠢货，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啊，上次我去你的院子，也是唯一一次去海棠园，你在梦魇之中把一切都说出来了，你自己还不知道呢！”

贺青城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如此！

“你从那时候起就知道了？你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没有。

没有告诉别人就好。

夏无恙突然靠近贺青城，在他的耳边低语：这件事太大太难，恐怕凭你一人之力无法办成，相信这些日子，你已经碰过不少壁了吧？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夏无恙的嗓音在他耳朵里散开，让贺青城突然有些心跳加速。

难道刘尚书和高夫人的事情，她也已经知道了？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刚才已经说过了，是从梦魇中得知的，那时候，他只找过刘尚书，和高夫人还未见面。

只思索片刻，贺青城就有了主意。

只要你做到，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

夏无恙满意地笑了笑，看来涉及到自己，刘道长的事情他已经不管不顾了。

“你手里还有一些贺家的势力对吧，我要他们为我所用。”

贺青城皱眉，“那些都是我贺家死士，只会听从我一人号令，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需要经过我。”

“那可不行，他们必须为我所用。”

贺青城坚持道：“他们是从小培养的，意识深入脑海，这一点我无法改变。”

夏无恙皱了皱眉，这一点倒是有些麻烦，不过也还能接受。

“好吧，你要把他们总共的人数，每个人都擅长些什么，都写在纸上交给我，不只是这些死士，若是今后你们贺家东山再起，我要投奔追随贺家的势力全都为我所用。”

这让贺青城惊讶的同时，还有些不解。

“你要这么多势力，究竟要做什么？”

夏无恙看着他，脸上带着笑容，那种笑容，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仿佛看穿了贺青城的内心。

你不要管，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等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