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桥脸上阴云回道:“公主心情不好,不见客,叫人把礼品留下,人赶走吧!”
等夏无恙换好衣裳出来,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伺候她喝药,压根没想禀报方才之事。
烟柳自然是不敢揭画桥的短,她还指望着她帮着说情呢,果不其然,画桥喂了两勺药就向夏无恙开了口。
“公主,烟柳这毛躁的丫头,刚才定不是有意的,不如就罚上几个月月钱罢了,以后这等精细的活还是交给奴婢,奴婢手稳,绝不会烫了公主。”
刚才的药汁全都浇在了身上,夏无恙本也没烫着,没打算和烟柳计较,她和画桥都一个样儿,待别人刻薄,可对自己人向来宽宥。
“罢了,罢了,月钱也不用罚,就在这儿跪一夜吧。”
丫鬟下人做错了事,本就是该罚的,即便心里觉得没什么,面上也要做给其他奴才看。
在公主府,奴才们月钱都拿的多,可也花的多,尤其是夏无恙身边的画桥和烟柳两个丫鬟,身为公主身边的一等大丫鬟,月钱就比管家低上那么一点儿。
画桥的钱都花在保养她的那条长鞭上,而烟柳呢,她没处去花,都攒在手里,等攒的多了,就偷买些贵重的头花悄悄塞在公主的首饰匣子里面。
不是她傻,而是真的敬重喜欢公主。
烟柳从六岁起就跟着夏无恙,只是人笨,常受人嫌弃,可公主却从未驱赶过她,还让她留在身边此后,她心中就总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像画桥姐姐一样,大大方方地站在公主身边。
在这里跪一夜又有什么呢?月钱不用扣了,就能多攒些钱给公主买头花了。
画桥瞧着烟柳嘴角的笑意,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又不去戳破,只在心底暗暗笑她。
——
贺青城翻过墙,发现到了另一间院子。
这里杂草丛生,竟也没什么下人走动,静得可怕,像是常年无人修理,看着像是一间荒院。
贺青城往里走了几步,没发现人迹,愈发觉得这里没人,便大胆走了起来。
谁知刚又走出两步,一个黑影忽地扑上来,他闪身一躲,背上的伤口险些撕裂,等停下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长毛大黑狗,被人养得很壮,立起来足有一人高。
贺青城以前从未见过这种狗,看着倒不像是中原品种,比起狗,倒更像是狼。
大黑狗呲牙咧嘴,口中哈喇子直淌,像是饿极了的模样。
贺青城缓慢后退,小心辨识着逃跑的方向,愈发觉得自己这一身伤碍事。
“黑牙。”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那大黑狗马上乖顺地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贺青城也望过去,只见一个冷峻公子正站在廊下,身披纯黑大氅,抬眼看他。
那人招了招手,黑牙便不再攻击,乖乖过去卧在那人脚下,一人一狗,都是一身黑,倒显得很是有趣。
冷峻公子冷着脸,似乎不大欢迎来客。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