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自己来吧。”
权霜退半步的动作让屑祁年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但是看着她悲伤难受的样子,他又止不住的心疼。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大事不应该瞒你。”
权霜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面前这个男人了,她曾经天真的以为屑祁年这样的人才会做撒下善意的谎言这样的事情,像权凛那样冷酷无情的人根本就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更不用说善意的谎言了。
看来是她错了,大错特错,权霜也怪不了权凛,那天地震发生的时候他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又第一时间开车带她去了那个小区,还救了她一命。
她只能怪自己,明明权凛说的漏洞百出,自己还是相信了,明明应该第一时间就去看望父母,却还想着等过几天养好身体再跟他去国外,是自己不孝……
“没关系,没关系。”权霜嘴里喃喃自语地说着,脸上是张皇无措,脸上的妆都被泪水给湿花了,她无暇顾及,菜刚端上桌,还没有动几口她就起身。
“他们在哪里……带我去,带我去见他们。”权霜声音哽咽,哭起来就连呼吸都不是很流畅,声音一颤一颤的,几乎是央求的语气看着屑祁年道。
男人眼里满是心疼,也从桌位上起来,懊恼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打击人的真相,但是又无能为力,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总有一天她会知道。
“在华容街那边的殡仪馆。”屑祁年皱着眉头还是回答了权霜的问题,面对权霜的要求,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屑祁年开车送权霜去了那边的殡仪馆,事情来得太突然,权霜甚至都没有时间来消化刚刚团聚的父母就去世的消息,在和屑祁年一起安顿好后事之后,整个人都颓了下来。
有时候权霜觉得,上帝给她开了一扇窗,前半生就和裘菲菲一样生活得很幸福,后半生道路上全部都是荆棘和坎坷,每走一步路都要被踩得鲜血淋漓。
屑祁年担心她的身体状况,直接开车把她送回了出租屋,跟刚进小区的杨露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尽管很熟悉,却一句话也没说,临走时屑祁年只叮嘱了一句:
“照顾好她,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在屑祁年离开后的不到半个小时,又一辆黑色雪佛兰停在了小区门口,这一天之内这么多豪车往这个算不得高档的小区挤,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驻足好奇。
雪佛兰上下来的是权凛,他穿着和屑祁年几乎一个款式的西装,但是身上的气质完全不同,前面一个无论何时都是温润儒雅的,但是他不同,走在哪里都给人冰冻三尺的冷冽。
权凛去了权霜住的那栋楼,敲门的刹那因为时间间隔太短,杨露都差点以为是屑祁年转头又回来了,她对屑祁年没有好感,特别是在知道闺蜜遭受的那些委屈和痛苦之后,于是还没看清来人就不耐烦道了一句:
“你还来干嘛?”
下一秒抬眸,正对上权凛那双寒潭般的眸子,杨露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自然是认得权凛的,但是也不熟,只问道:“权二少有事?”
“找人。”男人惜字如金,拄着一根漆黑的拐杖,怎么看怎么都像黑社会的大腕,一副惹不起的模样,杨露也不敢多言,毕竟他姓权,不能直接赶。
“您稍等一下,我先问问……”
然而还没有等到杨露的话说完,她正想要进去问问权霜的意见,就听到从里屋传来的一句冷言冷语,喉咙还带着一丝沙哑:“让他走。”
权霜的话让男人神情一凝,面上的表情瞬间又冷淡几分,一丝凉薄的漠然从眼底滑过,他挑眉,想到刚刚杨露的语气,反问道:“刚刚有人来过?”
杨露没有义务回答,也没有回答,但是脸上默认的表情出卖了她,于是权凛冷淡的声音又追问道:“屑祁年?”
那三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丝轻蔑的不屑,他就像是张了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别人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都逃不开那双漆黑又深不可测的眼眸。
“哎呀你别问了,霜不想见你,你走吧。”
杨露伸手推了推他男人的胸膛,权凛虽然拄着一根拐杖,但那只是他的装饰物,没有半点用处,他腿脚很利索,被杨露一推也只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心底闪过一丝了然。
大概是权霜知道了自己父母去世的消息了,屑祁年这个男人,够卑劣啊。
权凛兀自想着,面上却是不露痕迹,他嘴角勾起三分弧度,却又不见笑意,有的只是刺骨的寒凉和冷意。
虽然心里担心权霜的身体状况,但是权凛也很聪明的知道自己多出现一秒,权霜可能对他的怒意值就多增加一分,所以在被拒之门外之后,他没有过多逗留,径直转头上了车,对前面开车的司机说了一句话。
“去公司。”
只要他还有精力,他就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搞垮屑氏集团,这是唯一能够正面报复屑祁年的手段,可是权凛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权霜竟然会主动帮助屑祁年,甚至把国研所的Aor教授请到了屑氏集团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权凛的动作还没有结束,他刚刚才晋升了职位,甚至现在比自己的兄长权臻还要高一个等级,就传来了致命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