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屑祁年翘起了二郎腿顺着她的话问道:“你要做什么?”
权霜:“……”
敷衍!
不过既然屑祁年答应了,那就好办了。
权霜正犹豫着要用什么理由阻止屑祁年的会谈而不引起怀疑,突然,她想到前些天答应了捐赠物资给孤儿院。
如果能将这个事情交给屑祁年,不就能顺理成章地打断他跟合作商的见面?
权霜挺了挺胸脯,清了清嗓子,瞎编了个理由一本正经地说道:
“咳,我前几天答应了中心福利院的院长,要捐赠一批过冬的衣物和一些取暖设备给福利院的孩子们,但是我现在刚入职,手上工作有点忙走不开,所以……”
“那好办。”屑祁年道,正准备拿起手机给晓峰打电话让他着手采购送去福利院,刚打开通讯录突然想起来衣橱里藏的人,又悻悻地放下手机。
“咳,我待会儿让助理以你的名义着手去办。”
“那怎么可以?!”
权霜本意是想找点事儿拖住屑祁年,如果交给别人去办了,那她的小算盘可就毫无意义了,于是权霜下意识地加大了分贝否定道。
“怎么不可以?”屑祁年疑惑地看着她,眼里颇具探究意味。
权霜脸上显过一丝不自然,解释道:“亲自去才有诚意嘛,况且,别人我不放心,想让你去替我看看那些孩子们。”
虽然行程都是助理在做安排,但屑祁年是个工作狂,所有的日程都要亲自过目,下午和古田先生会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自然是放在了心上的。
由是,面对权霜的这个请求,屑祁年陷入了犹豫,如果这次合作谈不成,那么屑氏在域外的企业地位将一落千丈,由此而造成的损失几乎是屑氏的整个海外市场。
屑祁年是愿意相信权霜的,哪怕知道她待在自己身边可能心思不纯,但他仍旧抱有一线希望,他的妻子,爱人,应该不至于要将他置于死地?
更何况,没有人会愿意拒绝权霜这样聪明漂亮又有气质的妻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失信于人这种下不来台面的事情屑祁年做不到。
于是在经过不到两分钟的犹豫之后,屑祁年还是点了点头,眼底匿了几分宠溺抬手摸摸权霜的脑袋,“我答应你,下午就去。”
下午有合作啊!小屑总您哄小娇妻能不能悠着点!!!
躲在衣柜里的晓峰当即呆滞,回过神来忍不住在内心叫嚣了无数句脏话,却不敢推开柜门跑出去朝自己的上司吼一句,只好待在里面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权霜心满意足地朝屑祁年俏皮地眨了眨眼。
“一言为定!”
看着权霜弯眸蕴起的笑意,屑祁年不自觉地伸出微勾的小拇指,“拉钩。”
这个动作让权霜愣了愣,看起来那么细微又幼稚的动作,却是像刀割一般刺痛了她的心尖,让她差点脸色煞白,又担心被人看出异样竭力忍住。
……
为什么,他要一遍一遍地靠着这些回忆刺激她,折磨她。
拉钩是权霜和屑祁年的专属约定,真要追溯起来回忆无限漫长,一幕幕过往在脑海里闪过,权霜好像记起来了,他们第一次拉钩是儿时。
霜知是七岁那年认识的屑祁年,那时屑家搬到了霜知家隔壁做着小本生意,有天霜知父母大吵了一架,锅碗瓢盆摔得满地都是,她害怕地躲在桌子底下哭,然后就看到一颗圆圆的小脑袋从窗外探了进来。
小男孩朝她伸手,将她暂时带出了那个充满火药味的“地狱”,还把自己兜里唯一的一颗棒棒糖给了还在抽泣的霜知,然后带着她在小区的滑梯上玩了一下午,直到霜知的父母找过来。
临别的时候,他告诉她自己叫屑祁年,霜知含着嘴里还没融化的棒棒糖,问以后还能和他一起玩吗,屑祁年也是这样摸了摸她的脑袋,朝她伸出小拇指说:
“当然,什么时候都可以。不信的话,跟你拉钩。”
后来一直到毕业后结婚,每当屑祁年答应她某件事情的时候,怕她不信一定会挂着笑意朝她伸出小拇指拉钩,而他也每次都不出所料地完成了许下的每一个承诺。
他答应会和她上一所大学,他做到了;他答应她会娶她为妻,他也做到了;唯独有一件事,他答应她会永远保护她,却没做到。
他的少年啊,信誓旦旦永远守护她,和她牵手走到半路,步入婚姻的殿堂后却成了别人的英雄。
这一刻,权霜的心里五味杂陈,这是她报复屑祁年的第一步,原先升起的一丝愧疚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灿烂的笑意。
“拉钩!”权霜朝屑祁年伸手,两只小拇指紧紧地勾在一起,他在笑,她也在笑。
送走权霜之后,晓峰立马打开柜门从衣橱里跑出来,怀里还抱着那个方型礼盒,而彼时屑祁年正决定跟古田回个电话推迟合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