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2 / 2)

再嫁总裁前夫 风橙 1771 字 3个月前

在那条伤疤的周围还密布着许多小小的刀痕,相较起来颜色浅淡,像是快要消失了。

她伸手,左拇指抚上右手手腕的疤痕,拇指抚过的肌肤凹凸不平,狰狞又丑陋。

权霜沾了点沐浴露想要洗干净,但只是徒劳,越洗越清晰,直到疼得眼里溢满的泪珠湿润了眼眸,才终于停了下来,竭力地瘫软在浴缸里,闭上眼睛身子往下潜,浸没过了脑袋。

瞬间,过往的回忆如同汹涌的浪潮侵袭入脑海,她记得那个夜里,自己躺在浴缸里自言自语,刀刃割破了肌肤,被浸在温水里。

窗外的风雨敲打着玻璃窗,阴风在耳边哀嚎,厅前的院落里一片红玫瑰摇摇欲坠,她的面前只剩下一张张狰狞的面目,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难以呼吸。

然后意识慢慢涣散,沉沦,血液外流弥漫了整个浴缸,手腕的疼痛、刺鼻的血腥味和死亡带来的威胁,让内心深处的恐惧感慢慢淹没了所有的理智……

“权霜!你醒醒!”

在一片混沌之中,她听到耳边有人在呼唤自己,不对,不是叫自己,是叫权霜,她自嘲地笑了笑,压根不想也没力气睁眼。

不一会儿,那人变了称呼,“阿霜,阿霜。”

语气里充满了担忧、焦灼和急迫。

是记忆里那个温暖的声音,在叫阿霜,权霜动了动眼皮,想睁眼看看声音的主体,脑海里一道光慢慢地远离飞走,潜意识告诉她必须要抓住这道光。

于是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光停了下来,她也停了下来,一伸手,光芒四射,照得她眯了眯眼拿手遮挡,再次睁眼时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醒了?”

耳边是屑祁年温温柔柔的声音,她侧首看了看,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天花板上的吊灯亮着,照在床边那个满脸担忧的男人的脸上。

权霜皱了皱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但身体乏力,四肢像是散架一样,根本使不上力气,她开口疑惑地问:“我怎么了?”

“刚刚洗澡的时候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笨蛋。”屑祁年语气里带了丝无可奈何的宠溺。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借着灯光看到屑祁年眼角有了一丝湿润,再一恍神定睛看时,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她的错觉。

权霜知道自己一定不是在浴缸里睡着了,或许是受到先前在浴缸自杀的刺激,才恐惧晕厥了过去,但既然屑祁年这么说,她当然顺着他的话来。

“嗯……可能是白天太累了,有点困。”

屑祁年又叮嘱了几句,交代她好好睡一会儿,就起身说出去送一送医生,权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权霜脑子里骤然清醒,她睁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道疤痕还在,眸中闪过一丝思虑,不知道有没有被屑祁年看到,看到了会不会多想。

送走医生后屑祁年转身回到客厅,揪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就听到沙发上的人叫住了他。

“她怎么样了?”

那个“她”显然代指的是权霜,从屑祁年踹开浴室门到焦急地打电话叫来熟人医生江毅,自己的母亲始终无动于衷,坐在沙发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让屑祁年莫名烦躁,他对自己这个母亲的好感在三年前自己的爱人去世的时候就已经消散殆尽了。

现在的母子俩就好像隔了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只剩下一丝血脉亲情在维系着薄弱的母子关系。

听到母亲终于开口问权霜的状况,屑祁年只是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冷漠地说了句“没事”,继而踩着脚步声上楼,独自站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

没有人知道,刚刚屑祁年看到权霜倒在浴缸里不省人事的时候,胸腔的心都狠狠颤了一下,心脏像刀割一样疼得撕心裂肺,难以想象一向温柔的男人会踹门,会怒吼着疯狂地叫医生。

屑祁年叫来的医生叫江毅,和他们俩都是高中同学,大学的时候他跟霜知选修了医药专业,虽说是医药,但与医院里治病救人的医生是天壤之别,她们一起搞研究,学习的是医药原理和研制开发。

但同为好友的江毅选修普通医学,毕业后从事的是治病救人的工作,毫不夸张的说,都快被当成屑家私人医生使唤了。

江毅的话回响在耳边,他说权霜身体器官受损,生理机能严重衰弱,修养的好或许还能活几十年,但一旦弄不好,随时都会要命。

简而言之,她的身体状况和年龄相差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