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婕是揣着早已准备好的证据回SIA的，没想着这刚进公司门，陈羽凡就与她挑挑眉，“莫婕，你可以啊，我还真以为你这一蹶不振了呢！差点想着怎么去给你翻案了，没想着你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不但把反间计用上了，顺手还干掉了你看不惯的下属？！”

莫婕于他后半句话还是能听明白的，只前半句怎么听着就这么言不由衷，她笑笑，“你不恨不得干掉我，吞了我的东区么，你能给我翻案？”

陈羽凡脸皮也是够厚，这会儿也就一笑龇出大白牙，“我这以前不也是演戏，谁不知道那些法国佬就喜欢看我们内斗，这斗得越欢他们越乐？那会儿你和徐文栩这在中国区都要只手遮天了，我不跳出来，能提拔我到西南区总经理啊？”

以往陈羽凡在莫婕眼里就一跳梁小丑，她一直瞧不上他那么跪舔法国佬，还总是在小事上不断找自个儿的茬，可这会儿听来倒也真的是自己小觑了他，人能到这个位置都不是随随便便成功的，他早就看穿了总部和徐文栩之间的矛盾，并且利用这一矛盾爬上了今天的位置，相比之下倒是自己一直看不穿了。

“现在徐文栩走了，我又沉了，你不坐收渔翁之利么？前两天法国人不还想着提拔中国区总裁么，怎么，你不积极进取啦？”

“徐文栩在SIA这么多年，他还不能摆平区域的关系呢，就我这资历还是免了吧！这苦差事，我可不想当，那会儿我不就是隔着屏幕演个戏，你以为我真不自量力想去端这饭碗呢？”

莫婕几乎要笑出声来，她跟陈羽凡竖了竖大拇指，“你厉害！这戏演得我都要骗过去了！”

陈羽凡耸耸肩道：“莫婕啊，我们说白了就两高级打工人，就是混口饭吃，现在零售市场不好，SIA这艘大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如果真沉了，我们好歹也算共事那么多年，这会儿狗咬狗还不就真中法国人下怀了，说不定违约金都能少我们好几十万呢！你说何苦呢？”

莫婕点头。

虽然莫婕向来对那些男女对立的话题论断并不感兴趣，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在很多决断的时候，男人往往还是比女人看得更清楚些，说到底女人还是多了几分感性。

莫婕突然想到正题，就说道：“我是回来给自己翻案的，不过我这还没动手呢，你怎么就知道了？”

陈羽凡故作惊讶，“你这还没动手呢？那不——万和那个举报你的物业经理不都安排上了吗？”

“陈欣为？”莫婕愣了一下，“她在里面？”

陈羽凡说道：“好像是叫这名儿。反正头发黄黄的一女的。”

莫婕不禁想到昨晚陈欣为给自己那个电话了，想着自己最近和陈欣为联系总觉得她好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头，她冲陈羽凡点点头，就朝审计办公室走过去了。

陈欣为当真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