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栩突然说了一句：“莫婕，你觉得我们这种商场零售的模式还能持续多久呢？”

莫婕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说道：“虽然现在是电商时代，网络购物替代了商场模式，但是大众对于商场一体式、沉浸式模式是有需求的，所以现在许多商场引入的都是沉浸式的商业模式，所以我们东区也在坐这方面的革新。”

徐文栩瞧着她虽然意外但还是对答如流的样子，倒是忍不住笑了，他本没有打算这么公对公地谈话，可是莫婕既这么一板一眼地答复了，他也只能笑笑，挥挥手让她出去。

莫婕一时难以猜测徐文栩的心思，她其实想关心他的身体状况，生怕他过于拼命的工作方式不利于他大病初愈的身体，但是话到嘴边偏偏说不出口，总觉得以现在的身份说来，倒带了几分不合时宜的谄媚一般。

而徐文栩文自己有关上商场零售的话语也绝非心血**，他心里一定有了某种规划和盘算，但是他却不能成为他规划中参与的一员，莫婕陡然间就添了失败的情绪。

莫婕从徐文栩办公室离开，在自己办公室发了会儿怔，她随手刷着通讯录，目光落在王芳这个名字上。

这还是莫婕怀孕时，芳姐就作为办公室物品采购给她送来婴儿车，她留下对方手机号。这一晃倒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寻思片刻，打了各电话过去：“是芳姐吗？我是莫婕。上午和吴峥我们公司做特卖会，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买点黄金，我这儿有产品品牌和清单啊，我微信给您，您要不要看看—”

“有特卖会？我倒是还没听吴主任说过——”

莫婕轻轻勾起嘴角冷笑：吴峥果然是不愿意和办公室的人提起自己公司的事，想来他也很不想自己和办公室的一些人碰面。

“是啊，他哪能理解我们这些女人买货的想法啊，所以我想着还是得我来跟您说声，到时候您多找些行里的人，也算是给我加加人气。放心，您看中的东西和我说，我会给您留着的。”莫婕在这零售行业久了，只要她想去迎合某类客群，绝对会不留余力。

王芳在这行里混过了二十年，也知道行里那些雨后春笋般的年轻人是怎么看自己的，她看起来我行我素，可到底还是自我感知有些低下，尤其是吴峥这一任顶头上司也看自己颇不顺眼，明里暗里敲打过自己多趟，这会儿难得莫婕对她是热情有加，倒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说道：“莫婕你可真太好了！”

莫婕笑笑，没怎么以为意，她心想这招借红利分给吴峥身边人的方法，可真是数十年如一日，不过看来次次倒也是有效。

“哪里哪里，”莫婕嘴上谦逊地应付着，却故意带了节奏，“王老师啊，我听吴峥说过几次让你给他报销的事，好像报销有错什么的，导致他刷卡的一直到不了，芳姐你这不是对我们吴老师有意见啊——”

王芳干笑了两声说道：“哪里哪里，现在报销哪里会需要过吴主任的卡，行里刚上线了直销系统，就算偶尔有补单也都是我们这些员工刷的——”

“这样啊，你们这个系统好啊，改天我要和我们财务说声改造下。”莫婕也不过就随口一提，毕竟吴峥早早为自己的信用卡行为背书，告知她是某些行长特殊的行为，后来又反口说是为陈欣为买单，在他嘴里已经听不到一句实话，更何逞再听到一句假话而已？

莫婕与王芳又寒暄得几句，她挂了电话，望向窗外，对这一切仿佛早不过是了然，又亦或只是添了茫然而已。